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白珍娘囑咐賬房將今日的賬給清了。
又照例巡了一圈,這才想起一件事,她好像一天都沒有見到她夫君。
隨即喊了碧青兒去尋人。
碧青兒直接就去問鋪子里的伙計。
伙計知道的也不多,將情況說了出來。
“今兒個江天寺檀像開光,縣里頭的大小官吏、望門鄉紳都去了,但因為掌柜這捐檀的沒去,惹惱了縣太爺。”
“后遣人來拿了掌柜的去了廟里觀禮,后說是禪師留下掌柜的,也不知道是留他剃度出家還是做甚。”一名伙計說道。
碧青兒聽到這話,當即是嚇得花容失色,趕忙跑進去將情況一說。
白珍娘臉色也是跟著驟變,袖里陰陽一算,卻算不出個好歹。
“怪事,怪事,這今兒個怎么會不準哩。”白珍娘只覺得心神不寧。
隨即對自身一查,臉上是有喜有悲。
說今兒個怎么袖里陰陽不準,原來是腹中有喜了。
喜的是此子誕下,位列仙班在望。
悲的是許經年被掠到寺中,日后此子誕下該找誰撫養。
沒了親爹,她又不可能真帶到仙界去,如何能夠活得下來。
“青兒,帶上家伙什,與我一同去江天寺,把夫君從那禿驢手中奪回來。”白珍娘冷聲說道。
她知道江天寺方丈文德禪師道行高深,甚至已經位列仙班了。
因而她不打算一去就動手,而是先禮后兵的懇求一番。
若是真不愿意,那就別怪白珍娘她心狠手辣了。
許經年事關她成仙道途,如何肯善罷甘休。
二人駕云而起,一路朝著江天寺而去。
因為有喜的緣故,白珍娘袖里陰陽失效,故而只能繞著江天寺轉了一圈。
當即便找到了許經年和文德禪師,同時白珍娘還見到了眼熟的人,那就是楚丹青和大寶。
他們四人正在江天寺園中一處涼亭里聊天。
見此,白珍娘與碧青兒立刻駕云而來。
落下之前,白珍娘對著碧青兒囑咐道:“我和你去亭中,先善言懇求,切勿因怒動手,你見我眼色行事。”
碧青兒當即應了下來,隨后降了云,白珍娘開口說道:“亭中可是江天方丈文德禪師。”
“你既然知道是老衲在此地,何不遠走高飛,來此作甚?”文德禪師開口說道。
“我來尋我夫君,恐他聽信謠言拋家棄子反遭禍端,還請佛爺大發慈悲,發放我夫。”白珍娘開口說道。
文德禪師卻搖搖頭:“許相公天生佛子,已有皈依三寶之意。”
“我念你千年修行未曾禍及人間,何苦留戀于他?你早早歸山修行,仍得正果不失仙途。”
“如再執迷不悟,管教你后悔莫及。”
聽到這話,楚丹青也有些疑惑,看向文德禪師的意思是這真能成?
文德禪師略微一頷首,表示聽勸就有機會,只是得長時間苦修和行善積德。
“我與夫君姻緣未斷,如今更是腹中懷了他許氏子嗣,還請佛爺暫放夫君回去。”白珍娘啪嗒一下跪了下來說道:“待塵緣了盡,我便離別歸山。”
這話對于文德禪師沒有一點用處,但許經年卻激動了起來。
“此話當真?!!”許經年趕忙說道。
有孩子和沒孩子,他自然是兩種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