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可能是生活組。
而生活組中,負責陪錢大志睡覺的是馬超和武亮。
而負責飲食的則是另外一個人,叫王良平。
專案組的飲食都是酒店的工作人員送到六樓電梯口,然后由王良平專門去接送的。
如果賀時年的這個假設成立,那么王良平通過酒店工作人員。
完全可以將里面的消息傳達出去,外面的消息也可以傳達進來。
天吶!
想到這里,趙君姚感覺身體里的血液瞬間加快。
紀委對錢大志的審訊工作很嚴格,持續的時間也很長。
足足有四周。
外面的人知道,如果繼續這樣下去,錢大志一定堅持不住,會將核心的秘密托盤說出。
如果真是這樣,會牽扯出很多的人和事,后果是不堪想象的。
那么不讓錢大志說完,或者沒機會說完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讓他永遠閉嘴。
這也間接驗證了,錢大志的死極有可能是某些人善后的結果。
田冪說過,權力結構中,結構件很重要。
錢大志作為權力結構件,已經壞了。
那么保證原有的結構件不繼續壞下去。
有一個方法。
那就是剜肉治療,以最快的速度將這塊腐肉剔除。
賀時年繼續說道:“我聽說,一個人哪怕被砍頭或者直接對著腦袋槍斃,徹底死前,身體都會有不同程度的掙扎,這種掙扎是本能的,或者說是一種神經性肌肉慣性。”
“剛才的法醫也證實了這點,那就是錢大志死前,有過掙扎,只不過掙扎得并不劇烈。”
“我在想,一個人在死亡來臨的那一刻,掙扎都不劇烈,散失了某種本能,這需要多大的勇氣和意志力。”
趙君姚說:“這也并非不可能,我曾經就辦過類似的案子,那就是同一房間里面住著幾個人,其中一人上吊自殺了,但其余人完全不知道。”
嘴上雖然如此說著,但趙君姚對賀時年說的第二個假設已經產生了共鳴。
賀時年繼續說:“錢大志在死前有過一定掙扎,但是為什么所有人都沒有聽見?”
“如果一兩人沒有聽見,尚且正常,但所有人都沒有聽見,尤其是身處同一個房間的馬超和武亮,是不是奇怪了一點?”
“亦或者說,錢大志的死,是不是太安靜了一點?”
賀時年說到這里,趙君姚已經隱隱猜到了一些什么,眼眸晃動,思緒飄飛。
賀時年繼續道:“為什么馬超晚上九點不到就想睡覺?”
“為什么常常值夜班的武亮會在值班的時候睡著?”
“為什么馬超在凌晨兩點鬧鐘響就準時起來,而為何值班的武亮卻不能?”
“還有一點,錢大志上吊的地方并沒有茶幾,椅子之類的東西可以墊腳,他是通過什么方式將自己吊上去的?”
趙君姚面色驟變,顯然,她也想到了什么。
賀時年繼續道:“趙書記,在前面兩個假設的基礎上,如果我們假設錢大志并非自殺,而是他殺。”
“在錢大志沉睡中,幾人合伙將他弄出門外,去到客廳,然后用床單勒住他。”
“將他吊上去之后,錢大志開始掙扎,但是因為脖子被勒住了,發不出聲音,因此,并未驚動房間里面的人?”
“但是,這個假設又存在誤區。”
“正常的成年人在外力之下是會驚醒的,把錢大志從床上弄到客廳,有幾米的距離,這個過程醒來的可能性很高。”
“再勒住脖子,把人吊上去,卻沒有驚動任何人,只能說明作案人要么是神仙或者有特異功能。”
“紀委內部有9人,全部住在一層樓,并且睡覺時每個房間的門都是開著的,頂著驚醒所有人的風險行兇殺人,不是傻子,就是徹頭徹尾的瘋子。”
“那么,在所有的這些假設的基礎上,再加一條,那就是讓所有人都陷入深度睡眠,不可能輕易驚醒,是否可以辦到呢?”
聽到這里,趙君姚眼神驟然一緊,說道:“安眠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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