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幾人下樓,說了一通好話挽留。
但賀時年心已定,無論謝立中如何巧舌如簧,誠意滿滿,他都不為所動。
最后在不甘中目送幾人離開,謝立中的臉色才徹底陰沉了下去。
立馬撥通了總經理張清泉的電話,將今天的經過匯報了一遍。
聽后張清泉哼了一聲,道:“敬酒不吃吃罰酒。”
轉念想了想,道:“明天繼續陪好了。沒有攻不破的堡壘,從內部攻破,將吳蘊秋的秘書給老子拿下,其他人還有拿不下的道理?”
謝立中連忙允諾,一定將賀時年拿下。
從教投公司出來,其余人離開。
賀時年和趙君姚走了幾步,來到寧江邊上。
趙君姚先開口,道:“時年,對于今天的審計,你怎么看?”
賀時年笑笑道:“我不懂財務,更不懂審計,我只帶著眼睛和耳朵。”
趙君姚知道賀時年謹言慎行,微嘆一口氣道:“今天審計的賬目太干凈了,幾乎沒有問題。”
賀時年想了想道:“趙書記是不是想說,沒有問題,就是最大的問題?”
趙君姚道:“就知道你敏銳,還故作謙虛欺瞞老姐。”
賀時年沉吟片刻道:“如果我猜測不錯,哪怕審計近三年的賬本,也不可能查出任何問題。”
趙君姚點了點頭,和賀時年想到了一起。
“如果我猜測不錯,真正的賬本已經被藏起來了,我們今天審計的是假賬本。”
賀時年也是同樣的想法,點了點頭。
兩人是非專業人士,都看出了賬本有問題。
那么作為審計局副局長的艾英成又怎么可能看不出?
既然發現了,卻又不說明,有些東西就值得玩味了。
見趙君姚沒有繼續往下說的意思,賀時年道:“趙書記,我看今天就先這樣吧,我需要向吳書記做情況匯報。”
趙君姚點了點頭道:“好,我等著時年老弟的指示。”
賀時年連連擺手道:“趙書記可別這樣說,我哪有資格指示,我只是傳達指示的那個人。”
兩人分開后,賀時年撥通了吳蘊秋的電話,將事情說了一遍。
聽后,吳蘊秋言語平淡,似乎早已猜到了這一切。
“時年,你安排間房,隱蔽點,我過去。”
賀時年知道吳蘊秋接下來一定有指示,便道:“好。”
定了一家相對偏僻的酒店,安排了一個套間。
賀時年將位置發給了吳蘊秋,然后下樓等候。
時間不長,二十分鐘后,吳蘊秋出現在門口。
她穿著休閑裝,戴了一頂帽子和遮陽鏡。
仿佛明星出行一般。
看到她的裝扮,賀時年瞬間明白了。
今天這種會見,吳蘊秋完全可以安排在縣委招待所。
但她沒這樣做,反而讓賀時年在外開一間房。
說明,吳蘊秋接下來的部署極為重要和隱秘,而如果在縣委招待所。
說不定會有某些人的眼線,從而被人提前知曉,監視,從而提前布局。
兩人一前一后,一言不發進入了酒店。
又進入了電梯。
電梯緩緩而上,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
看著吳蘊秋的裝扮,賀時年心道:往日的吳蘊秋有凜然讓人生畏的官威,更多時候是職位和著裝所賦予的。
此時,放下包袱,穿了尋常女子都會穿的著裝,哪里還有縣委書記一言九鼎的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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