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賀秘,這條路沒修好,也不是我一個人的責任。自從馮志寬當了常務副縣長后,死死把控了交通局的資金流向,我向他申請幾回了,他都以這樣或那樣的理由拖著,就是不給盤龍鄉資金。”
“政府不給資金,我哪怕有修路的想法,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呀!我是實在沒轍呀。”
這事賀時年到還是第一次聽說,便問道:“彭書記,據我所知,每條公路的修建都需要立項,可行性研究,確定圖紙,核準方案,環評評估,土地征用,核實資金,然后招投標吧?”
“如果立項和可行性研究報告過了,勘測方案環評評估也過了,政府口沒有理由不給資金?這不合理吧?”
彭亮哼了一聲,道:“還不是馮志寬那個狗日的故意針對我,我以前得罪過他,他咬死不放,還公開說有他的地方沒我,有我的地方沒他。”
賀時年哦了一聲,原來彭亮和馮志寬之間還有這樣一層關系。
“賀秘,我是實在沒轍了,交通局的老廖和我是黨校同學,但也被馮志寬壓制得死死的,根本沒辦法幫我。”
“現在的交通局呀,廖啟紅就是一個擺設,交通局的權力差不多都被他兒子馮安平給架空了。”
這時,喬一娜從房間走了出來,笑道:“彭書記,話可不能這么說吧?我在交通局工作,據我所知,我們交通局分工明確,從沒有越位的情況。”
“廖局和馮局的關系也挺好,兩人工作配合得當,從沒發現兩人有什么不對付的地方。”
彭亮聞言,才意識到剛才因為情急,說錯了有些話,沒考慮到喬一娜在交通局工作,現在還是辦公室主任。
彭亮暗罵一句自己該死,又連忙道歉:“是是是,我口誤,口誤。”
賀時年沉眉思索,彭亮說的似乎是實情,只不過交通局的事,賀時年幾乎不問喬一娜,知道的少。
“一娜,你去休息吧,我和彭書記再聊聊。”
喬一娜看了彭亮一眼,有些不悅,轉身進入了房間。
“這件事為何之前不向縣委報告?”
彭亮說:“我報告了呀,材料提交了幾次,都被歐華盛給壓住了。他和馮志寬是穿一條褲子的,自然不會給我開綠燈,我成了寧海官場的一個笑話,最沒存在感的鄉鎮書記。”
賀時年不知道該說彭亮直言不諱,還是說他蠢,身在官場,講話如此直率,不得罪人才怪。
但轉而又有些可憐他。
從剛才他的講述中,賀時年感受得到,他不是不想為老百姓做事情,而是因為得罪了人,被人壓得死死的。
想到這里,對他的看法改觀,先前對他的偏見也小了很多。
“報告在哪,你直接拿給我,我明天讓吳書記看一看。”
彭亮顯然有準備,從包中掏出了一個牛皮紙袋,里面是厚厚一沓資料。
“賀秘,感謝你,全部資料都在這兒了。”
“不用客氣!”
端茶送客,彭亮也有自知之明,站起身道:“那我就不打擾賀秘休息了,我先走了,再見。”
賀時年還是起身送彭亮離開,才重新在沙發上坐下,抽出里面的資料看了起來。
這時,喬一娜再次從房間中走出來。
“彭亮這人我聽說過,名聲很臭,又很執拗,不肯服軟,就是因為這樣才得罪了馮志寬,最后被人家壓得死死的,在盤龍鄉干了四年書記,沒有任何建樹。”
賀時年看了喬一娜一眼,道:“不知道就別胡說八道,殯葬改革,五保戶處理還有建檔立卡戶等工作在盤龍鄉就搞得不錯,至少公開透明。”
“這些工作又不是看得見的政績,搞得再好又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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