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結束,大家都松了一口氣。
沙俊海難得提出私人掏腰包,非得請吳蘊秋、季道平、雷力舟以及孟琳等人吃飯。
當晚,沙俊海一改常態,變得異常熱情,主動敬了吳蘊秋好幾杯酒。
曲終人散,臨走時,沙俊海竟然半躬著身子,對吳蘊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這個動作看似隨意,卻是賀時年在此之前想都不敢想的。
送吳蘊秋回了縣委小院,賀時年帶著疑惑和感慨去了醫院。
今晚沙俊海看似在吳蘊秋面前服軟,將自己二把手的位置端得很正。
但賀時年知道,兩人的斗爭依然會繼續,除非真正分出勝負,否則不可能停止。
有醫院的專業康復療養措施,外婆的情況恢復得很好,手腳已經能用力,下地走幾步沒有問題。
外婆一直問自己的病花了多少錢?
她一輩子節約慣了,如果告訴她,她有心理負擔不說,鐵定著急著出院。
賀時年交代了兩位舅舅和舅母,一定不要告訴她,哪怕說,也往少了說,不要讓外婆有任何心理負擔。
外公也來看過她,只不過住了幾天,放心不下家里的牲口也就回去了。
從醫院回來,家里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盤龍鄉黨委書記彭亮。
開門見到他,賀時年有些詫異。
“彭書記,怎么來了也不給我打電話?”
彭亮站起身,笑道:“賀秘,我給你打過電話,但沒人接聽。”
賀時年才想起今晚吃飯時,將電話調成了靜音。
掏出手機一看,果然有幾個未接電話。
“不好意思,彭書記,今晚陪領導吃飯,調成靜音了。”
“不礙事,你愛人說你差不多回來了,我就自來熟,坐著喝了兩杯茶。”
賀時年邀請對方坐下,又坐在他的對面。
抽了一支煙遞給對方,有一句沒一句聊著。
賀時年不想耽擱時間,直言不諱道:“不知道彭書記過來是有什么事嗎?”
彭亮面露難色,欲言又止。
“彭書記有什么直說便是。”
彭亮吸了一口氣,最終還是鼓起勇氣說道:“賀秘,我聽說吳書記想要將我調整到政協,我······”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賀時年就抬手打斷了他。
“彭書記,我不知道你從哪里聽到的消息,這件事我不知道,人事上的事情也不是我一個秘書該知道的,你說是吧,彭書記?”
彭亮的臉色難看起來。
“賀秘,我在盤龍鄉待了七年,從鄉長到書記,我是沒有做出什么大的貢獻,甚至連去盤龍鄉的鄉鎮公路也沒有修好!”
賀時年看了彭亮一眼,心道:你還算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