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就像一場牌,每打出一張都意義非常,關鍵要看是誰打出的。
如果雙規賀時年是對手打出的一張牌,那么目的只有一個,矛頭直指吳蘊秋。
更進一步的目的是從某種意義上破壞吳蘊秋權力洗牌的目的。
想到這里,賀時年全然明白了。
為什么不是縣紀委雙規自己而是福臨鎮紀委。
為什么他們如此急切想要從自己身上找到突破口。
因為時間一長,吳蘊秋采取行動,他們將徹底被動。
······
雷力舟火急火燎趕到了吳蘊秋辦公室。
“力舟同志,查清楚了嗎?”
“吳書記,查到了,但事情是否屬實,還需要進一步核實。”
“你先說說看。”
“主要是經濟問題。第一、說賀時年利用職務便利,讓其女友和女友家屬收受財物禮品,總價值可能超過了二十萬。”
“第二、說賀時年外婆住院期間,他借機收禮,禮品加現金超過了五十萬。”
任吳蘊秋如何鎮定,聽到這個數字時也是面色一變。
“調查過他女友和家屬了嗎?是否確有其事?”
“我們的人已經去了喬家。”
“那就調查后再說。”
雷力舟離開后,吳蘊秋看著窗外的香樟樹,久久不言。
此時的喬家,喬海林,喬一娜以及衛子琴坐在沙發上,都是一臉黑線。
三人今天都沒有去上班,從昨晚到現在也沒有合眼。
這時門開,喬一州回來了。
他從石達海口中得知賀時年被雙規的消息,很是震驚和不解。
“一娜,到底怎么回事?時年怎么會被雙規呢?”
“我不知道,我現在心里很亂。”
喬一州狐疑地看著三人,試探問道:“你們該不會背著時年,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吧?”
衛子琴一聽就不高興了:“哼!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我們不就收了幾張卡,又沒收現金,怎么就見不得人了?”
“卡?”喬一州狐疑,又道:“你們收了多少?”
“哼,也沒多少,也就十來萬吧!”
喬一州一聽,腦殼有些發暈,自己的父母怎么能這樣?
他心里怒火滋生,但還是強制壓了下去。
“爸媽,你們收這些東西,時年知道嗎?”
“哼,那小子什么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了,我們還有得收嗎?”
“也就是說,時年并沒有讓你們收,是你們自作主張的?”
三人都沉默,喬一州明白了。
“時年是無辜的,要是日后查明真相,你們怎么辦?”
衛子琴道:“讓你回來不就是來商量怎么辦了嗎?我們的想法是,將所有事情都推給賀時年那小子,就說他讓我們收的。”
喬一州一聽,臉色一變:“媽,時年根本沒收,也不知道你們收了。怎么能冤枉他,你們這樣會害死他的。”
喬一娜和賀時年在一起六年,依然有感情,聽了衛子琴的話,她也道:“媽,我們這樣做,對時年會不會太殘忍了一點?”
衛子琴卻道:“是他重要,還是你自己重要,你爸重要?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我們沒收現金,但收了購物卡,核算價值已經超過了十多萬,如果承認是我們收的,哪怕不坐牢,我們一家子的工作都得丟,誰輕誰重你分不清嗎?”
“要是我們將所有罪責推給賀時年,哪怕被追責,也頂多是個警告,工作至少可以保住。”
喬一州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對自己的父母和妹妹升起從未有過的陌生感和失望。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幾人都是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