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委會結束后,沙俊海沉著臉回到辦公室。
歐華盛和羅法森也并未顧及影響,先后進入了他的辦公室。
看著眼前的兩人,沙俊海沒來由一陣厭煩,心里的怒火更甚。
剛才都是他沙俊海一個人和吳蘊秋舌槍唇戰,爭鋒相對。
不管是歐華盛還是羅法森都是全場看戲,沒為他沙俊海說上哪怕一句話。
這種權力駕馭失控又全程被吳蘊秋吊打的情況,如何能讓沙俊海不憤怒。
“坐吧,你們都傻站著干什么?想當電線桿子嗎?”
兩人還是沒有坐。
沙俊海冷冷看了兩人一眼,眼中噴火,大事當前還是強制壓下。
“平時私底下你們不是都很神氣嗎?戰略計謀不是說得頭頭是道嗎?剛才怎么慫了?一個個三拳打不出一個冷屁,我要你們有何用?”
兩人都是縣委常委,是寧海縣權力中樞,被沙俊海如此大罵,面色都不好看,鐵青一片。
在常委會上不說話,這能怪他們嗎?
剛才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來,這是一二把手的交鋒,他們想插話也插不上呀!
再者,兩人都被吳蘊秋捏了七寸,自己屁眼里面夾屎,哪怕想說話,也不得不考慮一下得失。
兩人都是縣委常委,又不是他沙俊海的狗,難不成他沙俊海想干嘛就干嘛?
審時度勢,避其鋒芒,兩人都是老油條,心里跟明鏡似的。
最關鍵的一點是,吳蘊秋說得有理有據,光明正大,放之四海皆對。
哪怕兩人有心幫沙俊海,也無力反駁呀!
羅法森動了動嘴唇,道:“沙縣長,剛才我們也想講話,但我發現,吳蘊秋說了那些話后,我竟然無力反駁,我們都沒有想到吳蘊秋的言辭如此犀利。”
歐華盛也道:“是呀,我們之前還是低估了她的實力和能量。不過,從程序和結果而言,這次這事確實準備不充分,或者方向已經偏了。”
羅法森也嘆了口氣,道:“是呀,我們的目的是給吳蘊秋壓力,打亂她換屆的政治謀求,但下面的人卻抓了她秘書,還刑訊逼供,這似乎觸及到了她的逆鱗。”
沙俊海當然知道,他從頭到尾,并沒有讓下面的人雙規賀時年。
只說查一查他,如果有問題就采取措施。
甚至在此之前,沙俊海一直認為賀時年未來會是個人物。
還專門讓人拉攏,甚至連他沙俊海也對他賀時年客氣幾分。
但下面的人卻意會錯了他的意思,查了點還沒有核實真偽的事,就直接將賀時年給帶走雙規了。
開弓沒有回頭箭。
雙規的程序不合規也就算了,搞了那么多天,查的關于賀時年身上的問題,經過核實都是假的,一點用沒有。
想到這里,沙俊海氣得不輕,黃泥掉進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雙規賀時年,在外界眼中,就是他沙俊海的手筆,針對吳蘊秋使用的一次陰謀。
沙俊海冷冷看了兩人一眼。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們也別在這杵著了,該干嘛干嘛去,看得我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