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長,賀時年的電話響了。
副縣長高健一接通就吼道:“賀時年,你什么意思?為什么將雙齊磷礦斷水斷電?你知不知道雙齊磷礦停工一天,對青林鎮的經濟發展有多大影響?”
“不請示不匯報,你這是目無組織,你知道這樣做給青林鎮帶來的后果嗎?這些后果又是你這個代理書記能夠承受的嗎?”
高健的聲音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尖銳地在賀時年耳邊炸開。
再沒有了作為一個副縣長該有的涵養。
“高縣長,我還在休假,我不知道這事呀!你電話打通,不問青紅皂白一通指責,似乎有失涵養吧?”
賀時年的回擊讓高健臉色一變。
但賀時年說得對,剛才因為情緒激動,確實有失身份了。
“賀時年,其他的我不說什么,現在馬上恢復水電,一定不能影響這些礦業的正常生產,否則出了事情,你難辭其咎。”
“高縣長,我還在休假,要不我明天回去問問看?再說,水電公司也不屬政府直管,人家不一定能聽我的呀!”
對于高健,賀時年絲毫不懼,既然非要撕破臉皮,賀時年也不會再慣著對方。
高健繼續嚴詞厲聲道:“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今晚必須恢復供水供電,這是政治任務,必須完成。”
說完,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放下電話,賀時年繼續夜釣,就當沒發生這回事。
而此時的雙齊磷礦停電停水,所有車間和礦洞的工人都亂成了一團。
廠里和礦山上的發電機全部啟用,依然不能滿足最基本的生活用電需求。
這時,有其他礦洞的老板電話打到了齊硯山這里。
說公安局檢查發現他們有囤炸藥的危險行為,停了他們的炸藥,要求責令整改。
這個消息傳到齊硯山這里后,他罕見地著急起來。
這是要斷他活路的手段呀!
炸藥是內采的剛需,沒有炸藥,地下的某些巖層根本沒辦法挖開。
停電停炸藥,雙齊磷礦一天的損失有多大,齊硯山比任何人都清楚。
上次他私自做主,雙齊磷礦停業五天就被州上的大佬罵了。
如果這次因為停電停炸藥,導致無法正常生產,那么他將如何面對這位大佬。
想了很久,齊硯山知道縣官不如現管,終于還是撥通了沙俊海的電話。
“沙老大,賀時年這小子瘋了,徹底瘋了,他竟然斷了雙齊磷礦的水和電,還讓公安局停炸藥,這是釜底抽薪,不想讓雙齊磷礦活呀!”
自從賀時年任職青林鎮黨委書記以來,沙俊海對于賀時年的所作所為,沒有發表過哪怕一個字的看法。
但聽說了今天這事后,沙俊海第一想法不是憤怒,而是賀時年這小子斗爭有章法。
并且所行所為,都有理可依,有光明正大的理由。
這就是陽謀呀!
你明知道是對方搞的鬼,但人家的做法有充足的理由。
讓你仿佛一拳打到了棉花上。
這是深得吳蘊秋的精髓。
沙俊海哼了一聲,道:“人家停你的炸藥,斷水斷電還不是因為你找人去派出所潑了糞!”
“別告訴我這件事和你沒有關系,齊硯山我知道是你干的,你這是下三濫的手段,上不了臺面,落了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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