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考璋卻沒有讓賀時年繼續解釋。
“時年同志,你不用自責,我也沒有怪你的意思,我的女兒什么個性,我自己清楚。”
就在這時,308房間里面傳出了響聲,護士喊道:“病人醒了。”
韓考璋一愣,連忙松手,道:“我先去看看我女兒!”
說完轉身就進入了房間。
這一幕,賀時年看到了韓考璋行為上的著急。
也看到了他對女兒的擔憂和關懷。
看到了一個父親,不管身居何等高位,到生活中他依然是有血有肉的常人。
眾人都識趣的沒有去打擾兩人。
這時,州委書記方有泰上前拍了拍賀時年的肩膀說道:“時年同志,我們借一步聊一聊?”
賀時年看了跟來的眾人一眼,應了一聲。
州委書記親自和自己談話,說明涉及的內容極為隱秘或者極為重要。
而從另一個角度講,這未嘗不是方有泰對寧海的縣委班子失去了信任。
兩人進入房間。
坐下后,方有泰直言不諱道:“時年同志,我聽說此次你帶人檢查三號礦洞,然后遭遇阻攔,最后才差點釀成大禍?”
賀時年看了面色正然的方有泰一眼,最后還是點了點頭。
方有泰又問:“都是哪些人?”
賀時年多少有點奇怪,從身份的角度,方有泰哪怕想知道真相也不應該直接這樣問的。
他可以安排州委秘書長等人私下詢問。
但既然他親自開口了,說明不光他對此事重視,更是以這種方式向省委表達他的態度。
想了想,賀時年說道:“方書記,我不知道說出這些人的名字會對整個寧海縣,甚至東華州產生什么影響。”
“但是,不說出來,后續的礦業整頓中,或許還會面臨類似的問題和阻力。”
方有泰自然聽得懂賀時年的話外之意。
“現在就只有我們兩個人,你盡管說!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后續的礦業整頓,我將親自擔任整個東華州礦業整頓的組長。”
賀時年聞言一怔,看著方有泰堅定的眼神,終于還是將此事的前后情況都說了一遍。
聽后,方有泰眉頭一沉,說道:“你的意思是,雙齊磷礦之所以能夠如此肆無忌憚的開采是因為州委里面有人一直在撐腰?”
賀時年點了點頭道:“不錯,我遭遇的所有阻力都來自州委的施壓!”
“至于州委是誰施壓,如何施壓,我就不得而知了。”
“甚至我懷疑,除了州委的人,省里也有人暗中助力。”
話只能說到這個地步了。
賀時年知道萬事給自己留一線不會是壞事。
聞言,方有泰神色沉凝,說道:“好,我知道了。”
這時,房間門被敲響,是州委秘書長梁鳳偉。
“方書記,韓記者醒了,她說想見一見時年同志。”
聞言,方有泰看向賀時年的目光再次變了,變得與眾不同。
不過短暫的驚訝后,方有泰道:“那行,時年同志,你先過去!我們要聊的事,后面再說。”
賀時年應了一聲,道:“好,不好意思了,方書記。”
“這有什么,去吧!”
賀時年離開后,方有泰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臉色若有所思,變得精彩起來。
賀時年臨近門口,透過窗子看到韓希晨正在吃東西。
是他的父親韓考璋親自喂的。
這待遇,要是被某些人看見,不知道會不會驚掉下巴。
“呀,燙,少一點!你老韓批評人有一套,照顧人可不行。”
“乖女兒,爸爸知道錯了,爸爸給你吹一吹!”
“行了,我不吃了!飽了!”
“那怎么行,這是燕窩,專門給你補身體的!”
“膩了,沒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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