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叔叔,當時是怎么曝光的?”
白寶貴又狠狠吸了一口煙,最后一咬牙說道:“差不多是去年的6月份,我們向縣電視臺和報社反映了這個情況。”
“當時的記者采訪了很多,問了很多問題,但最后卻沒有播出,聽說是被人強制給壓了下來。”
“后來,我們全部人都受到了威脅,說如果再敢胡言亂語,就讓我們好看。還說你們可以不怕,但想想你們的孩子和老人還要不要活?”
“當時村里面的人都被嚇到了,那之后就沒敢再向上反映。”
去年的6月份?
當時賀時年還沒有來縣委。
而能夠壓下這些事情不曝光的,如果不是吳蘊秋,那就是宣傳部做的。
會是吳蘊秋嗎?
不可能,以吳蘊秋嫉惡如仇的性格,如果這事傳到她這里。
她不可能會壓著。
當時的宣傳部部長是現在已經去西平縣當副書記的邱文亮。
想到邱文亮,賀時年的眉頭皺了起來。
是他捂住了這些黑材料沒有曝光的嗎?
“白叔叔,當時你們有沒有向鎮里或者信訪辦反映?”
“當然有,只是我們的人還沒去到信訪辦就被恐嚇威脅攆回來了,白漢三就是雙齊磷礦安插在白家村的眼線。”
“我們剛出村,雙齊磷礦立馬就能知道我們的動向,我們不敢賭,也不敢拼,最后只能認慫。”
聽到這里,賀時年明白了。
“白叔叔,威脅恐嚇你們的人是不是雙齊磷礦的齊硯川和一個打手叫古松平?”
白寶貴道:“不錯,就是齊老二帶著古松平一眾打手做的,雙齊磷礦富的冒油,打殘之后又補償一大筆錢,這些人拿了錢也就沒再向上告。”
說到這里,白寶貴似乎突然想到什么。
“對了,賀書記,白家村當時的情況,我們向前任柳書記告過狀了,但那之后沒多長時間,柳書記就發生了車禍,司機,黨政辦主任連同他三人都一起墜亡。”
聽著白寶貴講述,這愈發驗證了賀時年的猜測。
當時不管是公安局的李捷,派出所的李正偉,亦或者賀時年。
都猜測柳成剛的車禍案是雙齊磷礦的手筆。
后面經過一系列調查,又將兇手縮小在內部人員。
而內部人員和齊硯山經常接觸,又能經常碰柳成剛車輛的人只有一個。
那就是現在的民政辦主任高令軍。
想到這些情況,賀時年腦海中原本模糊的影像漸漸變得清晰。
高令軍極大的可能就是柳成剛死亡案的兇手。
是他和雙齊磷礦里應外合,制造了一起幾乎堪稱完美的車禍案。
想到這些,賀時年又想到了前段時間齊硯川被抓后。
不管是高令軍還是張開都經常會面,神色緊張。
當時賀時年本能覺得兩人和雙齊磷礦之間更多的是利益關系。
現在想來,柳成剛的死,或許張衛澤的兒子張開也有份。
也就是說,兇手極有可能是三人。
分別是齊硯川、張開以及高令軍。
想到這些,賀時年覺得這些人真是喪盡天良,無惡不作。
為了錢和利益,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說到柳成剛死亡案,白寶貴嘆了一口氣。
“柳書記是一個好官,就這樣死了,真是可惜······賀書記,你也是個好官,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人身安全呀!”
賀時年絲毫不懼,笑道:“白叔叔,你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柳書記的死也一定可以真相大白,一定可以沉冤昭雪。”
從青林中學離開,賀時年知道高令軍不能再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