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阮南州的態度,賀時年是沒有想到的。
“阮縣長,我剛才聽取了應急管理局吳建軍同志匯報了相關情況,我覺得不能掉以輕心。”
“這個水庫下維涉及三個村莊一個村委會,一共6800多人,如果真的發生險情,后果不堪設想。”
阮南州還是對這件事不感興趣。
或者說,軟南州本能地不想去碰這件事。
但是對于賀時年,他又不想將話說得太難聽。
“時年,你說的有道理,這樣,你親自去一趟這個水庫,看一看具體的情況。”
“我這邊讓肖漢成同志擬定一個報告,向州府還有州水利局說一聲。”
賀時年覺得阮南州的安排不算完美,但也有一定的道理。
“好,那我就先去這個水庫看一眼,州水利局和相關部門就有勞阮縣長了。”
開閘放水是一件很簡單的事。
如果這樣一件事變得不簡單,那只能說明其中有利益。
利益從哪里來。
從剛才吳建軍的講述中,賀時年已經知道了。
州水利局在這個水庫專門設置了管理站。
管理站的人和縣城自來水公司之間有合作,那就是賣水。
有利益的驅使,水庫管理站的人,自然不愿意將這些水白白放了浪費掉。
哪怕價格便宜,這些水在水庫里面躺著都是白花花的鈔票呀。
正常人的心里,誰愿意將鈔票白拉拉扔掉?
喊上趙海洋,賀時年上了車,朝著東山鎮云嶺水庫而去。
賀時年來到的時候,吳建軍等人已經在現場交涉。
對面有幾個人,目測應該是水庫管理的站長還有
水庫管理站站長是副科級別,相當于州水利局辦公室副主任。
但因為是州直管,哪怕對方是副科級,也絲毫沒有給吳建軍這個縣應急管理局局長面子。
“吳局長,我都說了,開閘放水需要上級指示,沒有上級命令,我不敢也不能開閘呀!”
“要是上級領導知道了,我就是擅自做主,不聽從指揮和調度,我可承擔不了責任。”
水庫的管理權,其實集中在水資源的調度權。
也就是何時蓄水,何時放水,放多少水,怎么放等?
這是一個核心權力。
通常是州水利局和防汛抗旱指揮部共同執行。
如果這個權力被濫用,貪污腐敗可能就應運而生了。
吳建軍臉色黝黑道:“倪站長,我前幾天看新聞,也聯系了氣象局等相關部門。”
“一周之內大概率會有臺風登陸帶來強降水,按照堤壩現在的水位,屆時可能會溢滿。”
“云嶺水庫修建了很多年,我們并不能直觀預測內部現在到底是什么情況。”
“萬一超過了承重和抗壓能力,有決堤的風險,這個風險太大了,我們不能不考慮呀!”
吳建軍說這些話的時候,帶著哀求的姿態。
賀時年站在他的身后,將一切看在眼中。
“吳局長呀,這些話你和我說沒有用,我只有見到上級的命令,才能辦事,請你見諒呀!”
這個姓倪的站長,話說得客氣,眼里卻充滿了傲慢。
賀時年臨近喊道:“吳局長,現在是個什么情況?”
吳建軍聞言,向后看來,看到賀時年來了,他眼里閃過驚訝和激動。
“賀縣長,你······您怎么來啦?”
賀時年道:“相關的情況我已經向縣委縣政府匯報了,我來實地看一看,了解進一步的情況。”
吳建軍連忙介紹:“倪站長,這位是我們縣的常務副縣長,賀縣長。”
聽到吳建軍喊賀時年‘賀縣長’,這個倪站長眼神微瞇,眼里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