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澤然抬手示意他閉嘴,然后望向了沈新。
四目對視,眼神交流。
楊澤然道:“沈新,這個案子很奇怪,我們想了一些作案方式,理論上是可能實現的。”
“但只是理論上,有沒有可能,現實中不需要那么復雜。”
沈新微微點頭,感覺楊澤然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
沈新道:“就像你說的,我們想當然的認為案子應該是這樣,需要符合邏輯,但實際情況中,可能并不是這樣。”
楊澤然目光明亮了一些,他覺得自己想到的,沈新也想到了。
丁雨薇聽糊涂了,問倆人到底想說什么。
沈新望向楊澤然,示意他先說。
楊澤然搖頭,示意沈新先說。
他還客氣上了。
沈新眼珠子一轉,指了指筆記本,道:“要不咱們寫下來,看看是不是一樣的。”
楊澤然點頭,拿起筆迅速的在筆記本上劃拉了起來。
沈新也迅速的寫了幾個字。
“一起?”楊澤然問。
沈新點頭,翻轉了筆記本。
對面楊澤然筆記本上,赫然寫下了三個大字。
郭金華!
后面還打了一個問號。
丁雨薇急忙扭頭,望向楊澤然的本子。
沈新這邊筆記本上也寫了郭金華三個字。
趙天星詫異道:“不是,你倆啥意思。”
楊澤然會心一笑,示意沈新先說。
沈新轉動椅子,對著黑板,道:“其實我的想法很簡單。”
“我們調查了這倆人身邊所有的社會關系,然后一無所獲。”
“投毒時間,投毒方式,我們也無法確定。”
“尤其是方式,長達兩個多月的投毒,還沒有被發現。”
“那這種投毒方式,是我們沒有想到,還是說過于高端,是什么本格推理之類的奇思詭計?”
“就像老楊說的,有些東西,邏輯上似乎合理,想得通。”
“但落在實際現實中,可能性微乎其微。”
“那么這個案子沒有擁有動機的嫌疑人,我們也把所有有關系的人全部調查了一遍。”
“還沒有找到毒藥,也想不出合理的投毒方式。”
“那撇開這所有的不可能,反而有一種可能性,變得非常合理。”
“也就是他們自己投毒。”
沈新指了指黑板中間的兩張照片。
楊澤然點頭。
丁雨薇瞪大了眼睛。
趙天星則是張大了嘴巴,好半晌才急聲道:“沈新,你的意思是他們自殺?”
丁雨薇悚然一驚,失聲道:“你是說,因為孩子生病去世,所以倆人選擇自殺?”
“不。”
沈新搖頭:“還是他殺,是郭金華殺了付蘭婷。”
“很簡單,付蘭婷死了,郭金華活了。”
如果要有一個兇手,那肯定是活人,而不是死人。
“就像我說的,社會關系簡單,身邊沒有擁有動機的嫌疑人。”
“但如果嫌疑人是枕邊人,是不是就合理了。”
“投毒方式無法確定,因為很難實現,但如果是身邊人投毒,是不是合理了。”
“你肯定想說,郭金華自己都是受害者,也中毒了,留下了嚴重的后遺癥。”
“但還是那句話,他活了,付蘭婷死了。”
“沒人會蠢到殺死自己,所以只能是郭金華。”
“再不合理,可就眼下這個情況,它就是最合理的解釋。”
沈新想起了孫釗和陳超的反應。
陳超說,當年他有一個想法,一直不敢下定決心。
現在想想,沈新覺得倆人可能已經想到了這種可能性。
但過于反常理。
而且當時這個案子都成立了專案組,關注度很高。
最后調查一通,把受害人當成兇手了。
偏偏還沒有任何的證據佐證這種推測,那這種結論,誰敢輕易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