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韓棠卻是勃然大怒道:
“這可是我韓氏未來基業所系!你們懂什么!”
侍女們不敢在言,只能紛紛低頭,轉而攙扶著韓棠繼續向前。
護衛們沒有說話,只是略顯心疼的看了眼那幾個明明也是嬌生慣養,但卻依舊跟著夫人跑山走水,生生熬了一輪的侍女。
夫人的確是太著急了,山神老爺親自允了,道長也都親自牽線搭橋了,怎么還能有閃失的?
對于他們的心思,韓棠也知道,可她就是莫名的心慌。
總覺得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就輸了這莫大機緣。
所以,自從昨夜離了神廟后,她就片刻不敢停息的開始用雙腳丈量山岳,繼而徒步趕來青州。
期間,為了表示誠意,也為了安撫那種莫名心慌。
她連水食都沒有吃喝。
如此,的確換來了片刻心安和最快的速度。
但是,不知為何,在看到城門當著自己面關上的時候。
她突然覺得天塌下來了!
“快,快扶著我去家里,我,我要見我父親!”
心頭的不安越發濃厚,韓棠除了催促加速外,就只能不停的對著自己說:
‘不會出問題的,不會出問題的,絕對不會!’
韓氏的府門被先一步趕回去的護衛敲開。
下人們已經急忙趕到門口準備迎接韓棠。
面對他們,韓棠連多看一眼都顧不得的就抓住上前問候的管家說道:
“小叔,我父親可在家中?諸位族中長輩又有多少還在府中?”
世家大族的管家,大多數情況下,要么是才學出眾的寒門貴子,要么是可以作為門面的隱退中低級官員,要么就是韓氏這般的由自家人擔任。
“在呢,你父親聽到你回來了,就在祠堂那邊等著你去給祖宗們上香呢,你母親還有你二娘她們也在呢。”
“至于族中長輩,你問這個作甚?而且,侄女你沒事吧?你看著不太好啊,我給你把大夫叫來?”
只聽得見前面的韓棠驚喜無比的說道:
“快,小叔,快把長輩們都叫來祠堂!”
“這個時辰?而且侄女你要做什么?你可是晚輩,你不去給族老們請安也就算了,你咋還大晚上的要把他們叫來?”
說著,他便臉色一變道:
“莫不是出事了?”
“時間緊急,小叔你就別問了,快快去叫他們過來,就說有事關我韓氏基業的大事!”
對方認真的看了韓棠一眼后說道:
“韓棠,此話可當真?”
不再是侄女,而是韓棠。
“自然!”
對方沒有在問什么,只是拱了拱手后便快步離開去通知其他人了。
等到韓氏族中長輩先后趕來韓氏祠堂。
才由一位族老問道:
“棠兒,出什么事情了?”
被母親扶著坐入梨花木椅的韓棠,指尖還殘留著方才參茶的溫熱。她剛剛幾乎是被侍女半架著進的祠堂。
可眼尾的青暈才稍褪些顏色。聽見了族老問話的韓棠就在顧不得休息。
深吸一口氣后,在滿室長輩各異的目光中,她忽然起身走到祠堂中央,繼而朝著諸多族老和自家長輩伏地而拜道:
“昨夜棠兒于城外神廟露宿,不意遭邪祟襲擾,幸得一位仙長搭救,請動山神顯圣,方保性命無虞。”
“更蒙我韓氏列祖列宗在天庇佑,仙長感念我韓氏百年忠良,特為族中牽線搭橋!”
說到此處,她叩首的力度加重三分,因為奔波而沒有打理的碎發散落下來:
“山神老爺已應允我韓氏為其重修神廟,在塑金身,日后歲歲祭拜,必能得山神護持,保我韓氏子孫興旺、基業長青!”
祠堂內瞬時靜得落針可聞。繚繞的檀香中,族老們交疊的眉峰漸漸蹙起,有人下意識摩挲著腰間玉佩,有人手按在供桌邊緣輕叩。
更有幾位叔伯交換眼神時,瞳孔里映著各自的明滅不定。
良久之后,韓棠聽見了無比絕望的一句話:
“棠兒,不,韓棠!你說這話,是想要我韓氏滅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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