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杜鳶本人則是:我的天啊,您老這是想了什么啊?
但又不好繼續沉默,所以心思百轉之下,杜鳶用了這位曾經回自己的那一句話:
“都一樣!”
這一刻,莫說山風,就連天地都彷佛為之一窒。
看著依舊輕笑的杜鳶。
那聲音沉默了很久很久之后,終于不似此前那般飄渺虛幻,也沒了先前那種說不清道不明。
那聲音只是認真的對著杜鳶說道:
“我看不透你,也不知你究竟有多高的道行。但既然你想這么做,那我就會站在你的身后。”
話了,那聲音第一次傳出了一聲輕笑:
“若是你那天覺得太累了,走不下去了,也不妨回頭,我這小廟還是可以給你騰一個位置的。可能比不得你舍了的果位,但總比擠在佛祖身邊要好。”
杜鳶搖頭笑道:
“您話多了不少。”
那聲音也恢復了此前的飄渺。
‘嗯,好轉不少,自然就愿意多說話了。所以,真的很謝謝你!’
“不必道謝,不過,我能問你要走這些瓦片嗎?”
杜鳶指了指下方堆積的換下來的瓦片。
‘自然’
“多謝!”
覺得自己休息的差不多的杜鳶,朝著神廟拱拱手后,就順著梯子走下。
旁邊的百姓們也紛紛圍攏上來。
“道長,您看山神老爺滿意嗎?”
杜鳶回頭看了一眼那依舊殘缺但卻神韻自沉的神像后笑道:
“滿意得很呢!”
“哎呀,那就好,那就好啊!”
人群頓時笑了起來,也動了起來。婆娘們將供果往香案推了推,漢子們忙著往香爐添香。杜鳶則退到一旁。
看著他們禮敬神像。
待到村人們忙的差不多后,杜鳶突然叫過他們說道:
“諸位,貧道已經事先知會過了,這些換下來的瓦片,你們可以拿回家中,補上贈瓦的空余!”
應該是村長的老人連連擺手:“使不得使不得!這是神廟換的瓦,咱山野人哪敢沾山神的物件”
他話音未落,杜鳶已按住他枯瘦的手腕,掌心的溫度透過粗布袖管滲進去:
“諸位鄉親舍了自家的風雨安寧,換來了神廟的風平雨靜。那就應當得一個投桃報李!”
杜鳶的聲音很溫和,輕易就透進了村子的心窩子里。
老村長張了張嘴,喉結滾了滾,突然轉身喊道:“還愣著作甚!這可是道長和山神爺的恩德!快,快磕頭謝恩!”
話音落時,村人們已撲通跪了滿地,額頭碰在翻新的空地上不停作響。
但磕頭了沒幾下,杜鳶就抬手攔住了他們繼續。
“哎,諸位不必多禮,都上前些,貧道這就為大家分發!”
一聽道長親自分發瓦片,都不用村長招呼,村人們就自發的排起了隊伍。
打頭的老村長拄著棗木拐杖,霜白胡須都隨著激動的呼吸微微顫動。
他在村里活了七八十歲,早已見慣了百姓翻新各地神廟,但卻從未想過能親手接過‘山神顯靈’的瓦片。
甚至這還是神廟上面揭下來的!
看著眼前的老人,杜鳶笑呵呵的就從身邊堆放的瓦堆隨手撿起了一片遞到了他的手中。
有點缺損,不如自家精挑細選換上的好瓦。
但這可是山神老爺的恩賜。所以老村長還是笑得合不攏嘴。
就連佝僂的背脊都挺得筆直,顫巍巍將瓦片貼在胸口后,他先朝杜鳶躬身作揖,又轉身對著神像三叩首。
捧著瓦片朝著杜鳶和神像一一拜謝后。
老村長突然不可思議的看向了手中的瓦片。
剛剛不還缺損了好幾個地方嗎?!
怎么,怎么?
老村長手中的瓦片早已不復缺損,甚至云紋暗生,氣運自沉。
當然,后者老人看不見,可卻感覺得到,手中的瓦,已是分外不同!
神像沒有回答他,他只能怔怔看向杜鳶。
杜鳶則是笑道:
“這可是恩庇福德,您可要好好放在屋梁之上,能辟邪消災,積攢緣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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