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那你就沒想過,這東西到底怎么來的嗎?酆都拘箓盆?名字是霸氣,只可惜啊,也只剩個名字唬人了!”
這東西到底怎么來的?
這東西是真君賜下,但,但,但
但這東西也是真君顯靈傳法之時,信手一抓,將黃土朽木捏做而成
難道,真的會?
孤峰真人的心猛地一沉,膽怯如潮水般涌上,他信了!
他身后,安青王依舊沉默,但那道投來的視線卻重逾千鈞般壓在他的脊梁上。昔日面對權貴時那深入骨髓的卑躬屈膝之感,仿佛瞬間回魂,壓得他下意識就想彎下腰去。
萬般煎熬,千鈞一發!
孤峰真人把心一橫,目眥欲裂,孤注一擲地厲聲催動:
“法寶法寶,聽我”
“敕令”二字尚未出口
轟!!!
一聲震耳欲聾的爆響驟然炸開!
他手中那所謂的水盤,竟真如杜鳶所言,轟然爆裂!
無數碎片迸射而出將他炸得滿臉血污,水盤殘渣更是倒刺入臉。
更加駭人的是,伴隨著濃煙,三十多道猙獰陰鬼的虛影裹著諸般寒氣戾氣,顯化于此!
周遭百姓登時炸了鍋,尖叫推擠,眼看就要四散逃竄。
千鈞一發之際,一聲斷喝穿透混亂:
“守住心神,莫要入魔,如此,貧道才能搭救爾等!”
那三十多道陰物虛影,無不為止一震。
旋即竟真的僵滯下來,那種駭人寒戾更是慢慢消散。
這讓杜鳶欣慰點頭:
“能救也,能救也!”
說罷,杜鳶視線繞過正捂著臉哀嚎的孤峰真人,看向了還在馬車之上的安青王。
沒有說話,可那種無言壓力卻是震的安青王不住后退。
他已無人可用,再無力阻止這死道士逞兇。
他很想跪下求饒,可他又不甘心就這么簡單的滿盤皆輸。
百般糾結之中,他驟然瞳孔一縮,因為他見到那道人動了一下!
‘不好,他要取我性命了!’
正不知所措之間,卻又聽見一救命良音自身后傳出。
“還請前輩留手!”
驚喜回頭間,只見一老僧飛躍而出,穩穩落在了安青王車架之前。
見杜鳶視線掃來,老僧心尖兒都在打顫。
他自認道行略高孤峰真人一籌,卻也有限。
眼前這野道收拾孤峰真人如探囊取物,對付他自然也費不了多少手腳。
可他不敢不站出來——壞了尊駕大事,那才是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只得急急開口:
“老衲愿如實相告!彌水之變,如今唯有王爺能解!您縱不念佛祖慈悲,也請念在彌水兩岸萬千黎民性命,高抬貴手!容王爺將功補過!”
杜鳶眉頭微挑。
原來彌水之禍的根子,在你這邊啊!
他抬眼望去,青州上空那猩紅之氣,已漸漸棄了下方蕓蕓眾生,如毒蟒般死死纏繞向安青王那漸成雛形的化龍氣數。
念及于此,杜鳶還是問了那老僧一句:
“若貧道說你正在往邪魔道上走,你還要一條道走到黑嗎?”
老僧斷然合十,聲調拔高:
“阿彌陀佛!老衲護的,并非偶有過失的安青王,乃是青州萬民唯一的指望!”
執迷不悟
杜鳶心中暗嘆,搖頭道:
“你我已見過兩面,既然皆是無果。那貧道也就告辭了。”
見過兩面?
老僧愕然不解,怎么說是見過兩面?
杜鳶沒有再理會他們,只是轉身對著那三十多道陰魂說道:
“來,貧道為你們送行!”
眼見杜鳶轉身離去,安青王緊繃的肩背一松,長舒一口氣。
老僧下意識的想要撥動念珠,直到入手空空,方才想起,自己的念珠早已在法蘭寺中斷裂。
亦在此刻,他才猛然醒悟:
‘啊,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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