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座被石山壓在地下的廟宇。
杜鳶微微皺起了眉頭。
這就是西南大旱的源頭嗎?
凝視片刻后,杜鳶打算進入廟里一探究竟。
可隨著低頭看去,杜鳶這才是錯愕發現,瓦片之下居然也是黃土。
難道這座廟都完全被埋進了土里?
心思流轉間,杜鳶驟然想起好友的那座神廟——彼時那座神廟的神像上空,恰好破開一個大洞,任憑風霜雨雪年復一年地侵蝕,神像都被磨的不見韶華。
可眼下這座呢?連整座廟都被埋得只剩頭上一點瓦片,若真有供奉的神祇,這般境遇,豈不比好友那邊還要慘烈幾分?
一時之間,杜鳶都有點錯愕。
且他還想起了白猿和老道投誠時,送來的冊子上,都記載了他們對西南大旱源頭的推論。
除開常見的重器出世外,他們最懷疑的就是有大能即將坐化,以至于天地失衡。
如此來看,怕是他們真沒猜錯。
那么自己要做的也就簡單了!
念及此處,杜鳶便是深吸一口氣后,打算將這座石山搬開!
從開始用到今天的御物之法,合該顯威!
“給我起!”
杜鳶大喝一聲開始搬山,立在石山之前的他袖口無風自動鼓成獵獵青帆,他雙手虛握成印,指節也因運力而泛出青白之色。
他感覺到了遠超青州所見的滯澀和沉重。
但越是如此,杜鳶越是覺得自己做對了。
因為這感覺除開更加晦澀之外,和青州好友那里如出一轍!
隨著杜鳶逐漸發力,那座不過二三十丈的石山底部突然裂開蛛網狀縫隙,巖層簌簌剝落間,竟有淡金色的光暈從石縫中溢散而出。
頭頂天幕雷云暴竄得更急了,原本散碎的墨色云團瞬間凝聚成倒扣的漏斗形狀,云底邊緣電蛇狂舞,無數金色雷絲如活物般垂落游走,仿若隨時都能撲天而下。
杜鳶亦覺肩頭驟然壓上千鈞之力,被他用御物之法生生抬起的石山剛升了半丈,便又沉沉墜去,砸得地面震顫不休!
這一遭之下,杜鳶都覺得臉色微微發白。
‘這一回,居然這般艱難?’
想到此處,杜鳶干脆咬破指尖隨之對著石山隔空寫下了一個——‘禁’!
符文甫一成形,便如離弦之箭,穩穩印向石山頂端,瞬間沒入巖層不見蹤影,哪逸散的金色光暈亦是隨之徹底消失。
杜鳶自稱西南行走這么久,一身修為在那么多人的加持之下,再怎么都不至于搬不開一座頑石構成的小山。
所以杜鳶篤定,必是此山不凡!
既然不凡,那我就禁了你的神威!
且為了萬無一失,杜鳶還用上了大道壓勝之法。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
這一刻還在西南的諸位仙神,只感覺本已枯竭的天地靈力竟如奔雷一般涌現,繼而狂擁一處!
“這是什么動靜?”
“難道是大世提前來臨?”
“來你馬個頭!這是那道爺開始發飆硬撼天憲了!”
“什么?這還是人?”
諸多仙神爭先恐后的看向了一處,只見哪天幕倒懸之地萬千雷蛇轟然炸響,繼而隨著云幕倒扣而下。
很顯然,這是那道爺觸及了什么天憲當下絕不允許出現的東西。
以至于天憲直接化劫,誓要轟碎一切逾越!
參考此前他們推論此間最可能的是有大能即將坐化。
一時間,西南所有仙神都是覺得,多半是這道爺要強行給那大能續命!
可是,如果只是這樣的話,就算是他們都能想到幾個更加低調的法子,且他們也想不到為何給人續命會直接引動天憲來罰。
而用上了自己積攢的諸般神通后,杜鳶也成功拔起了那座石山。
可看著頭頂倒扣而落明擺著沖著此間的雷劫,杜鳶當即明白絕不能躲開,否則怕是前功盡棄都是萬幸!
電光火石之間,杜鳶馬上做出了決斷。
他直接雙手向上猛然發力,繼而將搬起的石山向著頭頂轟然拋去。
與此同時,杜鳶亦是抬手一點朝著石山道了一句:
“變!”
點金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