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此刻,天下各路神仙也慢慢推演出了答案。
“又有高人在強行撬開大世?!”
類似的事情,他們在青州就見過一回。
那不知來路的大菩薩便是靠著助人提前橫渡,而生生將尚未到來的大世給推開了一絲門縫!
那不僅讓那不知名的同道提前橫渡,還讓他們各家都能更加方便的施展拳腳,而不被天憲桎梏。
如今,居然又來。
就是不知這一次動手的是誰,要提前橫渡的又是誰。
各家在慢慢思索的同時,也都是期待著,這一回的大能可以功成。
如此哪怕大世依舊未至,他們也依舊可以得到潑天助力!
至少,在不至于讓如今這么一群阿貓阿狗在外面到處亂刨亂吠,他們卻只能看著。
就算最終還是沒法出去,怎么也該能動動胳膊腿了!
杜鳶不知外界紛擾,他只是注目于當下,一點一滴的雕刻著那張供臺。
那聲音再度響起,且這一次是急急脫口:
“停下,快停下!我那里需要這般?如今已經得了你的東風,慢慢等下去就是!何至讓你如此?”
杜鳶沒有回答,只是默默雕琢。
那聲音越發急切:
“都說了,停下來啊!”
炸毛的小貓已經急的快要跳出來了,卻偏偏只能隔著層無形的“玻璃”,對著那個不緊不慢的身影不住哈氣,連半分觸碰都做不到,以至于聲音里都摻了點委屈。
“你到底知不知道這對你意味著什么啊!”
話沒說完,杜鳶終于抬了抬眼,笑道:
“早一刻刻好,你便能早一刻出來。不是嗎?”
那聲音徹底僵住,殿外只剩杜鳶雕琢玉石的聲響,偶爾摻著兩聲極輕的、像小貓被堵住喉嚨的悶哼,也沒再催他停下。
很快又很慢,那一整塊青玉石便被杜鳶雕成了一張四四方方的供臺。沒有繁復紋路綴飾,但勝在邊緣利落、臺面平整,瞧著讓人覺得能有股不染塵俗的沉靜大氣。
杜鳶也對此十分滿意,正欲起身著手最后的香爐,卻突然覺得眼前一黑,身子亦是跟著晃了晃的急忙扶住供臺方才穩住。
“都說了,讓你停下!”那聲音又響了,這次帶了些壓不住的急切,像是怕再晚些,就要抓不住什么。
靠在供臺前的杜鳶笑道:
“此刻停下,先前的功夫不就白費了?放心,真不礙事。再說——貧道這不是還在道友跟前么?真若出了差池,道友總不至于眼睜睜看著貧道倒在您這神廟外頭,是吧?”
“——!我,我才不會管你!”說罷,就沒了聲響,但杜鳶卻能明晃晃的感覺到遠超之前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連他指尖抖一下、呼吸重一分,都似被某個人輕輕攥在眼里。
笑笑后,杜鳶便是抬手鼓搗起了最后的香爐。
先捏成一團,然后慢慢塑形。
片刻后,杜鳶強忍著那種頭疼欲裂的感覺問道:
“道友覺得是四足方鼎好,還是三足圓鼎好?”
杜鳶隱約記得鼎作為禮器,在規制的選擇上越是重要的地方,就越是馬虎不得。
“圓鼎好,圓鼎省事。別想什么了,就圓鼎了。”那聲音已經什么都沒了,只有懇切和擔憂。
杜鳶頷首,然后強撐著捏造起了最后的香爐。
西南之外,各家也是愈發順暢的呼吸著桎梏揭開后的甘甜空氣。
“真不知是哪家高人居然這般了得!”
“思來想去,多半就是西南那位了!”
“身持大位,好生了得啊!”
西南之外的都在感嘆那位道爺居然這般霸道絕倫,連大世都能提前撬開一道來。
若是此前青州的佛爺,是把最難的一給啃下來了。那么如今的道爺,就是將那道門縫給生生掰開的讓人足以一窺大世崢嶸!
西南之內的則是萬分緊張,因為這道爺越來越離譜了。
“真的,跑吧!”
“你們就不能有點骨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