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兒這位.
她是連一絲人性的余溫都尋不到啊!
到時候救了出來,不念他們的好都是最輕的了。萬一覺得那里不對,給直接全打死了,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畢竟,誰也說不清,只剩神性的大神,究竟會循著怎樣的規矩行事?
女子聽得渾身一寒,徹底傻在了原地:“啊?!那、那師尊,咱們為何還不停手?”
話剛出口,她猛地回過神來,隨即眼角控制不住地突突直跳——哪里是不想停,是根本停不了了!
三年前若知道是這般結局,自然能干脆利落地停下;便是一年前醒悟,咬牙止損也還來得及。可如今早已回不了頭了!
這三年里,多少同道把性命拋在了神廟外,多少宗門壓箱底的寶物成了陣眼的祭品?
哪兒早就成了一場只能贏不能輸的生死局了!
現在說是個笑話,要停下來,怕是他們這幾個攢局之人會立刻被群起而攻之。
所以,只能繼續。
可之后,該怎么辦呢?這么拖下去,早晚會被發現的。
“師尊,我們之后究竟該怎么辦?”
對此,老者長長一嘆后,繼而聲色漸冷:
“無論是只有人性,還是只有神性,都是天地不容之異類。因為此等存在,太過強橫,又難以預測行事。”
“所以,為師斷定,真正開始鑿封之時,必然會引來聞所未聞的兇悍天劫。到那時”
女子聽的渾身發顫,繼而道了一句:
“師尊,那可都是陪了我們三年的同道啊!”
老者再無絲毫動搖,只余一片冰冷:
“若能成功,為師自然不能忘記他們。可既然成不了,那只要能保住山門,這個千古罵名,為師背了就是!”
女子喉頭艱難聳動,最后無力的跪伏在畫卷之前,求問道:
“師尊,真的沒辦法嗎?”
好不容易熬過大劫,又在神廟外有了三年苦守的情誼。
她真的不想走到這般地步。
看著自己這個和女兒沒什么區別的徒兒。
老者亦是長嘆道:
“想要破局,自然只能是找回人性,可這人性藏在何處、如何找回,哪里是我們能摸清的?”
“甚至說不準,早在當年那場掀翻天地的驚天大戰里,就已經隨著祂的舊識、過往,一起煙消云散,連半點痕跡都沒留下了!”
說到此處,老者眼底掠過一絲悵然的希冀,忍不住低聲遐想:
“若是在這兒的只有人性,該多好啊!神性無情,人性有情。二者都是極端,但后者怕是真如這位的神位一樣,恰似一江春水般溫潤無邊啊!”
可說完,他便是搖頭道:
“你熄了這個心思吧,先不說能不能找到,就是找到了,那也定是被天憲死死盯著的!此等之事,絕非我們能碰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