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世的確被提前撬動了,可那只是撬開了個門縫,不是真給人推開了。
雖說這已經足夠他這般修為的人出來活動一下。
但更上面的那是真動不了!
只是
老乞丐忽然一怔,繼而看向了青州,又看向了西南。
理論上,青州的佛爺,西南的道爺,也是出不來的。但結果卻是這兩位不僅動了,還是在更早之前,壓制更大的時候動的。
再就是,既然三教已動其二,那么最后的儒家呢?
想到此處,老乞丐卻又是連連搖頭。
他相信儒家也該動了,但他更相信儒家的老爺們就算動了,也該在京都盤著才是!
畢竟此間雖重,可京都卻很可能藏著那個東西呢!加之文廟一貫習性,自然最可能在京都守著。
心頭嘀咕不停的老乞丐,快步而去。只是走出去十來步,耳尖卻還是飄進了身后酒樓的動靜里。
他攥了攥袖角,終究沒回頭,只把那枚小印的古怪又在心里過了一遍。
繼而揚長而去。
留在原地的眾人可沒心思管老乞丐去了哪里,張大先生搓著手最先上前,盯著絹布上的字直咂嘴:
“小先生,這字看著就了得,我們哪會拓啊?別給您糟踐了寶貝!”
杜鳶卻沒接話,只笑著往旁邊讓了讓,抬手示意他們近前:
“不妨試試,不用漿糊,也不用棉紙,就用您手里這宣紙,再找塊干凈布巾蘸點淡墨就行。”
在杜鳶身前,掌柜的手里還拿著幾張宣紙,那是聽到杜鳶讓他們拓印時,他就取來的。
眾人聽得面面相覷,張大先生仗著跟杜鳶多說過兩句話,先接過掌柜手里的宣紙,輕輕往絹布上一鋪。
那宣紙竟像長了腳似的,剛貼上就服服帖帖地蓋住了絹布的輪廓,連一絲褶皺都沒起。
見狀他又慌慌張張去后廚找了塊洗得發白的粗布巾,在硯臺邊蘸了點剛兌了水的淡墨,手還沒敢用力按,就聽身邊人喊了聲:
“成了!哎,成了,居然成了!”
他趕緊把布巾挪開,小心翼翼地掀起宣紙一角。
這才發現絹布上的字竟原原本本地印在了紙上,墨色不深不淺,連筆鋒轉折的勁兒都沒差半分,比他往常請先生寫的帖子還清楚!
最關鍵的還是,他們拓下來的,沒有憑空自燃!
“居然這么簡單?”張大先生失聲喊道。
杜鳶笑笑道:
“就是這么簡單!”
見狀,眾人越發火熱,都忙著拓印一份回去好供著。
他們雖然不全都是靠水為生的,但基本都在水上走過一兩遭,且就算不在水上飄蕩,這般寶貝撞見了,誰會不要?
待諸事忙完,天色已是暮色漸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