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昨晚就趕上了?
愣了愣,杜鳶都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一直掛在酒樓中堂的那副字帖。
待到杜鳶收回目光,他方才轉身對著眾人說道:
“諸位,諸位,麻煩靜一靜,誰先給我說說究竟怎么了?我這才起來呢,還沒清楚怎么回事!”
這話不僅沒有讓場面靜下來,反而讓眾人越發炸開的說起了昨晚李老三遇到的事情。
待到一切劫數,饒是杜鳶都覺得耳朵有點嗡嗡作響。
不過杜鳶也搞明白了狀況。
且他還從這一點,推出了更多——盯上了那把劍的人很多,而且他們中多半有人已經按耐不住的,開始搞事了!
杜鳶不太清楚在水里放出妖怪具體是為了什么,但他篤定這么巧的事情,定然是奔著那把劍來的。
畢竟類似的,杜鳶在西南已經見的夠多了!
想到這里,杜鳶不由得心頭嘆了口氣:
‘又是為了一己私利,施行魔事’
杜鳶并非不想要那把劍。畢竟好友早說過,那劍與他十分相配,這般想來,的確是柄難得的好劍。
可若真有旁人捷足先登,他也絕不會為此做什么殺人奪寶的勾當,更不會因此心生半分嫉恨,頂多在心里嘆一句“可惜”罷了。
但這些人,偏要借魔事攪擾百姓、害人性命,那可就別怪他杜某不留情面,要取他們性命了!
雖說尚未仔細查驗修為變化,但杜鳶已然能清晰感知到。
經此一夜,或是說這一早的際遇,他儒家一脈的修為已是水漲船高。
當然,這般進益或許還不夠與那些深藏不露的“老東西”正面抗衡。
可若真把他逼急了,屆時找上門的,可就不是他這溫文爾雅的儒生,而是你家道爺了!
且再就是一個,若到了竟連道家身份都不管用的田地的話,杜鳶倒也生出幾分好奇——對方在這般境況之下,是否還存有能破他佛家修為的余力?
他不知是否真有人能將自己逼到那般絕境,卻隱隱有些期待:若真遇上了,對方會是何等反應?
想來那場面,定然分外精彩!
想到此處,杜鳶嘴角忍不住微微一揚,低頭輕笑出聲。
恰在此時,一個身形瘦削的漢子擠開圍觀的人群,快步走到杜鳶身前。他雙手抱拳作揖,語氣帶著幾分局促,卻又滿是哀求:
“小先生,我、我不是靠水吃飯的漁民,是個天天上山砍柴的樵夫。您既給水上討生活的鄉親們賜了能避禍的字帖,能不能也給我們這些在山里過活的人,也賜點啥?”
漢子頓了頓,又急忙補充道:“畢竟水里能出妖怪,山里說不定也有啊!要是真遇上了,我們可連個躲處都沒有”
這話瞬間提醒了杜鳶。是啊,對方既已在水里動手腳,又怎會輕易放過山里?索性再寫一幅字便是!
這般一來,既能幫襯這些可憐的鄉親們規避風險,又能借百姓的感念讓自己的修為再進一分,可謂一舉兩得。
杜鳶向來樂于做這種幫人亦幫己的事,心里頓時輕快起來。
他當即頷首,對著周圍的百姓朗聲道:
“嗯,你說得在理!來來來,諸位鄉親且往后讓一讓,給我騰點地方,我這就為大家再寫一幅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