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您說的真是我那個堂兄???
自從見過了那只要幾十文錢便能降妖伏魔的木牌后,他本以為自己已經不會在為什么事物感到波瀾了。
可眼下,他又覺得這個世界變得陌生了。
先是從沒見過的妖怪跑路上吃人來了,然后又是以紈绔出名的堂兄變得上進且出彩了。
愣愣許久,他終于是用著一張及其復雜的臉,在心頭道了一句:
‘這世道終究是癲成了我不認識的樣子!’
見他面上仍帶著幾分難以置信,杜鳶便又補了一句:
“此事絕非我信口胡謅,畢竟西南之地親眼見過的人不計其數,斷做不得假。”
說罷,他話鋒一轉,看向對方問道:“你既說有救命之恩,那你方才究竟是遇了何事?”
聽到這話,王承業這才如夢初醒,忙拱手躬身道:
“家中長輩催得緊,小子先前為了趕路,一時心急抄了山間小徑,沒曾想竟遇上妖孽攔路!我身邊這幾個護衛,當場便折損了三位!”
他語氣仍帶著后怕,又急忙補充:
“萬幸的是,多虧這兩位壯士持著您的木牌出手相助,小子不僅僥幸撿回一條命,連那妖孽也被一接了木牌的金甲神人給收拾了去!”
說著,他抬手指向身后兩個面帶局促的樵夫。
杜鳶聞言,眉頭微蹙:“這山里也出了妖怪?”
王承業連連點頭,語氣愈發急切:
“正是!正是!小子今日來此,一來是向小先生拜謝救命之恩,二來也是想問問先生,為何如今這世間竟妖魔橫行起來?”
這一點真的深深的困擾了他。
別說他活了的這二十來年,便是以前幾百年,也沒聽過這般的事情啊!
若不搞個明白,或者弄個對策出來,他瑯琊王氏家大業大,怕是早晚如他一般撞上禍事。
杜鳶微微嘆了口氣道:
“這些事情,三言兩語,說不清楚的,但我確實可以說,今后的天地,是會便的不一樣些。”
頓了頓,他又對著在場眾人叮囑:
“所以諸位日后行走世間、待人處事,還請多行善舉。畢竟上天有眼,多攢些福報,總能在危難時避些禍事。”
這話說的眾人又是一陣議論紛紛。既有對未來的迷茫,又有還好提前遇上了小先生的慶幸。
怎料杜鳶隨之又拋出了一記猛料道:
“且時間也差不多了,我也該去瀾河那邊看看了。”
王承業一聽,急忙上前說道:
“小先生這是要去瀾河那邊觀景?眼下瀾河還未漲水,景致怕是要差上許多;先生若是肯多等幾日,待雨季一至,那才是江河交匯之景最佳的時候。”
因為瑯琊王氏內部,哪怕是他伯父都覺得他這個堂兄沒救了。
所以,他還有另外幾人,才是按著接班人的標準去培養的。
加之他本身才學出眾,即便未曾親至各地,對那些地方的風土人情、時節變化也了如指掌。
旁人只當他記這些是為了知曉何處風景何時最佳,全一個博聞的佳名。
卻不知他記的內里,藏的全是實務,比如哪個時節易鬧洪災、哪個時段便于行軍過境,樁樁件件都是關乎民生、軍國的大事。
于此杜鳶搖頭笑道:
“非也,非也,我來此,是為了看一把劍,而那把劍想來也是此間,妖怪突然多了起來的根本緣由。”
“啊,還有這事?”
“難怪這么湊巧,感情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