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黃的葉片漸漸變得翠綠,萎靡的花苞也緩緩舒展開來,一縷清雅的幽香,在空氣中彌漫開來“這是—造化之力?!”清虛看著李夢月,就像在看一個怪物,“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叫李夢月。”李夢月收回手,“現在,你信了嗎?”
清虛看著她,眼中的震驚漸漸化作了一抹奇異的光彩,他繞著李夢月走了三圈,摸著下巴,一副煞有介事的樣子:“噴噴,有趣,有趣!身負先天道體,靈魂純凈如琉璃,卻又與這王朝氣運糾纏不休。小丫頭,你這命格,貧道我活了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見!”
他明明是個孩子,卻總把“活了這麼多年”掛在嘴邊,顯得滑稽又神秘。
李夢月覺得他更有趣了,便與他天南地北地聊了起來。
兩人從花草樹木,聊到天上的星星,從山間的小獸,聊到書本里的故事。李夢月發現,這個叫清虛的小道童,懂得東西多得嚇人,無論是天文地理,還是奇聞異事,他都能說得頭頭是道,仿佛親眼見過一般。
不知不覺,日已西斜。
太后派人來尋,李夢月才依依不舍地與他告別。
“清虛,我還能來找你玩嗎?”
“隨你。”清虛高冷一甩袖子,轉身便走,“不過貧道我日理萬機,要看心情。”
他走得瀟灑,可那微微上翹的嘴角,卻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一個能聽懂萬物之語的小丫頭,對他而言,同樣是平生僅見。
“那我下次再來找你。”李夢月咯咯一笑,轉身離去,衣袖隨風而揚。
福兮禍所伏。
李夢月在王都聲望日隆,就像一根毒刺,深深地扎進了昭陽公主的心里。
尤其是在太后病愈之后,皇帝對李夢月的看重,幾乎已經超過了所有的皇子。這讓本就嫉妒成性的昭陽公主,徹底失去了理智。
她看著自己那因為嫉妒而日漸憔悴的女兒衛靈兒,心中的殺意,終于攀升到了頂點。
“一個鄉下來的賤種,也敢奪我女兒的恩寵!也敢壓在本宮的頭上!
“不除了她,我寢食難安!
如今的李夢月有太后和皇帝護著,尋常手段根本傷不了她分毫,反而會惹火燒身。
必須一擊斃命!
太后壽辰,宮中大宴。
歌舞升平,籌交錯,一派祥和。
宴至中途,衛靈兒忽然端著酒杯,裊婷婷地走到李夢月面前,臉上帶著親切得體的笑容。
“明月妹妹,往日是姐姐多有不對,多有得罪。今日借著皇祖母的壽宴,姐姐以茶代酒,向你賠個不是,還望妹妹莫要放在心上。”
她的姿態放得極低,言辭懇切,任誰也挑不出半點錯處。
李夢月雖心中警惕,但在這種場合,卻也不好駁了她的面子,便也起身,端起面前的香茶。
可就在兩人即將碰杯的瞬間,異變陡生!
衛靈兒眼中閃過一絲怨毒,猛地將杯中的酒水,朝著自己的身上潑去!
那酒水之中,不知被她摻了什麼,剛一接觸皮膚,便發出一陣“滋啦”的腐蝕聲,她那張原本白皙的肌膚,瞬間變得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啊一一!!!”
衛靈兒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猛地向后倒去。
“靈兒!”
昭陽公主發出一聲悲痛欲絕的尖叫,“李夢澤!李夢月!你們好狠的心啊!竟敢在太后壽宴之上,當眾行兇,毀我女兒容貌,本宮跟你們拼了!”
她一邊嘶吼,一邊朝著李夢月沖了過來,
“拿下!快將這兩個兇手給本宮拿下!”
這兔起落間發生的一切,快得讓人根本反應不過來!
“誰敢!”
李夢澤瞬間反應過來,他一把將嚇傻了的妹妹拉到身后,眼中滿是冰冷。
這從頭到尾就是個陷阱。
一旦被拿下,等待他們的,便是萬劫不復!
“住手!”
皇帝和雍親王同時暴喝出聲,可為時已晚昭陽公主眼中閃過一絲得逞的獰笑,她沖到李夢月面前,并不是想攻擊,而是將手中的匕首,
反手遞向李夢月,想要制造出李夢月奪刀殺人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