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晉陽往西南,繞過太岳山北邊的綿山和紅崖谷,再走一段距離,就到了七里峪,也就是太岳劍宗門派所在。
七里峪依山傍水,還有一處瀑布,氣候宜人,風景如畫,只是這太岳劍宗的門派嘛……
看著就有些草率了。
一入山門,就看到掛著“太岳劍宗”四個字的牌坊灰撲撲的,朱紅的柱子掉漆掉得斑斑駁駁。
再往里看去,入門看到的廣場地磚都已凹凸不平,大殿前立的是同款掉漆柱,連門框、窗框都是如出一轍的“古樸”。
和當初自家師父隨手搓的【茅草房】都快不相上下了,也就是瓦片還算完整,看著也才尚且還能住人。
堂堂周國弟子宗門,就……這般模樣么?
大約……太岳劍宗的弟子都不甚在意這些身外之物吧……
常平安心底有些失望,但非常識趣地裝作沒看到這些破敗之處,只是在心底默默想道。
一路上,曲之翁都在熱情地吹噓著太岳劍宗當年的風光,將已故的劍圣拉出來多次營業,介紹著太岳劍宗的歷史。
嗯,看現在這情況,應該也只有歷史能吹噓了。
很快,穿過大殿,曲之翁就帶著常平安來到了一個偏院。
院里屋舍雖然樸素,卻也算得十分干凈,看著明顯是時常打掃的。
只聽曲之翁交代道:“常小神仙,這些日子里,就要辛苦你住在此處了,若是有什么缺的,盡管和戴良、方棠說,他二人乃是我兩個開山弟子,做事也仔細,盡可差遣!”
這幾天,常平安早就和太岳劍宗的幾位弟子相熟了,也都認全了一路上隨行的那幾個太岳劍宗弟子。
作為大師兄和二師姐,戴良和方棠是表兄妹,只相差半歲,乃是同時拜入太岳劍宗的。
那會兒的太岳劍宗最為沒落,幾可稱得上朝不保夕,還是這兩個地方富戶出身的表兄妹的到來,帶了一大筆錢,才使太岳劍宗狀態漸漸好轉起來的。
這兩人一個做事仔細認真,一個性子大氣爽朗,都是值得相交之人。
就是其中一個略有點不對勁,總是喜歡自說自話,據說連睡覺都要抱著自己的佩劍,還給其取名為“大俠”……
方棠一巴掌拍在常平安肩膀上,仿佛拍到了個鐵坨子似的掌心一痛,但她硬是只面色一變就忍下去了,然后輕咳一聲,大包大攬道:“師兄放心!咱們這別的沒有,吃喝管夠!野味兒管夠!等回頭你安頓下來,我帶你去打狍子去!”
戴良也點頭附和道:“是極是極,打了狍子還能去找紅崖谷的弟子燉鍋子吃,他們最擅用藥材燉狍子肉,燉出來的肉鮮香肥嫩,一點膻味兒都沒,比羊肉還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