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兒、茂兒皆是平庸之輩,做個皇親公侯尚可,若是和那群天資絕倫的文人相爭,怕是連舉人都考不上。
不是為夫杞人憂天,而是家勢危若累卵,千秋之業,眼看就要墮入此間,不可不為之計也!”
李祺作為家族第一代,是穿越者,而且文武全才,本該為家族未來打下良好的基礎,成就煊赫門庭,但如今卻身負罪孽,前途盡毀,且無可逆轉,只能空自枉嘆。
李氏后裔要背負著李善長的罪責,以及無數來自暗處的惡意,畢竟多的是人不愿意讓李氏復興,從軍、從政之路滿是荊棘。
這便是所謂——天崩開局!
聽著夫君聲聲寒徹之語,臨安公主恍然已經置身于那個絕望的未來。
她仿佛見到了自己的兒子、孫子,在這個世上,卑躬屈膝、戰戰兢兢的活著,躲避著四方射來的暗箭!
女本柔弱,為母則剛,做母親的如何能不為子嗣前途謀劃,她急聲道:“夫君,你既然對局勢洞若觀火,不知道可有什么計策謀劃?”
李祺將目光定定的落在臨安公主身上,目光灼熱的讓臨安公主只覺身體發燙,他緩緩道:“李氏前途,盡在娘子一身而已。”
臨安公主有些驚疑不定道:“我?我不過一介女流、婦人之輩,能有什么作為?”
李祺道:“娘子切勿妄自菲薄,你是大明的公主,且深受父皇寵愛,這便是誰也比不了的優勢。
天下、家國、興亡,只在父皇一念之間,父皇就是大明的天,是大明的太陽!
李氏身陷囹圄,在常人看來似乎永墮無間地獄,但只要父皇垂眸,有一絲絲的憐惜,立刻便是冰消瓦解,三陽開泰之時。
李氏被卷入胡惟庸案之事雖然無可逆轉,父親身上的罪孽也不可能消除,但李氏已然族滅,若是能讓父皇赦免李氏罪過,重返京城。
為夫便有把握能讓李氏身上的枷鎖一件件除掉!
父皇是最重視親情之人,為夫想向父皇動之以情,祈求父皇對我們一家四口的諒解。
如今我們一家被困在這座農院中,外面的錦衣衛看守極嚴,只有你才能送信出去。”
雖然為韓國公府平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回到京城那個政治中心卻簡單很多。
臨安公主明白了,她雖然跟著流放,卻依舊是公主,外面的錦衣衛不敢攔她,自然能送信去京城。
她是個很聰明的女人,揚起芙蓉面,“駙馬,你要好好想想怎么寫信,定要字字斟酌才是,若是一個不慎,只怕會引來更大的禍事,父皇的疼愛和憐憫是有限的。”
從后世而來的李祺如何不知呢?
自古以來皇權至上,生殺予奪。
更不必說朱元璋建立的大明王朝,在穩固朱氏皇權方面堪稱前無古人,是一套真正能讓朱氏皇權穩如泰山的政治制度。
等到殺了藍玉之后,在后世歷史愛好者口中,有“一條狗坐在皇位上都不會被篡位”的戲稱。
在君主專制時代,再沒有什么能夠比討好皇帝,更快一步登天的路徑了。
李祺垂眸,眼中有無限的光彩。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朱元璋想要什么,只要能夠對大明江山傳承萬世有好處,就一定能得到看重。
【使用地階道具·大儒傳承。】
夜深深,月朦朦。
文華彰現,有儒門圣賢,于此農院中生。
————
余幼時生于鐘鳴鼎食之家、煊赫公侯之府,賴天恩祖德,錦衣紈袴、飫甘饜肥之時,甚不喜經義規訓,及至鐘鼎破敗,家徒流離,方有頓悟之恨。
太史公言:“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賦《離騷》;左丘失明,厥有《國語》;孫子臏腳,《兵法》修列;不韋遷蜀,世傳《呂覽》;韓非囚秦,《說難》《孤憤》;《詩》三百篇,大底圣賢發憤之所為作也。”
余不敢自比先賢盛功賢德,亦于十載風霜寒雪、艱難困苦之中,得一書卷,名之《景和錄》,不敢傳天下之人,止于族中后記可也!——《傳世錄·序》
:<ahref="https://y"target="_blank">https://y</a>。手機版:<ahref="https://y"target="_blank">https://y</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