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爺,要不,讓咱家帶來的廠衛的番子們審一審?
這方面,咱家這些手下,個個都極善此道。”
李景孝立馬想起,周太監是內廷都檢點,管的就是內廷監察之事。
他手下的廠衛番子,打打殺殺或許不行,可算賬、搜查肯定精通的很。
李景孝目光看向被趙軍明叫來的錦衣衛帶隊總旗。
意思很明顯,既然自己已經是錦衣衛鎮撫使,怎么可能不用錦衣衛,卻找東廠的人幫忙?
只是那人腦子有問題,不敢當著三個大太監的面,說錦衣衛在查賬方面的本事,不比番子差。
想了想后拱手說道,“大人,但凡厲害的校尉,最后基本上都去了廠衛效力。”
這話明顯是在奉承三個大太監,李景孝心里暗道一句‘蠢貨’。
臉上卻笑著說道,“叫什么?”
那人不僅沒聽出李景孝的不滿,還臉色一喜,以為李景孝顧忌三個大太監。
深吸一口氣,“下官錦衣總旗謝開山。”
李景孝還沒說話,戴權就急著搶話說道,“李大人,這位謝大人可是定遠侯的四世孫,現任二等男兼京營游擊謝鯨的親侄子。”
夏守忠心里同樣在冷笑,姓謝的還以為這位李伯爺剛入官場,得賣面子給廠衛和他謝家。
卻不知道,自己三個大太監,現在反而要巴結著他李景孝。
而且謝鯨是太上皇在任時,提拔上來的京營游擊。
夏守忠作為皇帝的心腹太監,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李景孝和太上皇一脈的人走的太近。
笑呵呵接話道,“謝鯨、謝大人好福氣,子侄一輩加起來總共7個,號稱關東七伯都。
滿京城的勛貴們,不知有多羨慕謝大人。”
李景孝聽完,笑呵呵的看向謝開山。
謝開山被李景孝的目光看的心里有些發虛,心里又大罵夏守忠。
關東在先秦時,代指函谷關以東。
但到了明初和大周,已經特指東北了。
至于伯都,元朝時是官職,但就和山君一樣,都是老虎的別稱。
謝家七虎聽著確實有氣勢,但面對真正的權貴時,不僅自賣自夸,還犯了忌諱。
你謝鯨自己是京營游擊,七個子侄又都是人杰。
真讓你謝家起勢,將來你謝家還不知道要霸占多少重要職位。
還有,皇帝肯定更忌諱謝家。
就算李景孝是官場小白,也知道夏守忠剛才的話,等于斷了謝開山上升的機會。
戴權剛才搶先開口,無非是想讓李景孝多多提攜謝家子侄。
這種情況下,夏守忠不說話的話,回宮里就不好向皇帝交代了。
李景孝果然對謝開山沒了興趣。
而且李景孝不傻,夏守忠都說的這么明白了。
除非裝作不知道什么叫伯都,也聽不懂七伯都的話里,暗指謝家勢頭有點猛,就連皇帝都有些忌憚。
再親近謝開山,就是明著投靠太上皇了。
一個一等將軍,還真不夠李景孝擺明車馬一心投靠太上皇。
更別說,李景孝知道,將來贏的是皇帝,而不是越來越老邁的太上皇。
戴權心里也是暗暗生氣,瞪了夏守忠一眼,但夏守忠卻一點都不怕。
除非戴權沒親戚,那他才能做到,一心一意為太上皇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