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二福等人,帶著東西去殿前司衙門,李景孝下馬徑直穿過皇宮來到保和殿。
走上臺階,就看到一群穿著金黃蟒袍的皇子皇孫、親王郡王規規矩矩的站在殿外的屋檐下。
李景孝這身大紅蟒袍,在這些人中間,反而顯得很是突兀。
更別說,他手里還拿著把長劍。
李景孝也不管是誰,見面就拱手。
不過人群中有個看著三十多歲,穿著郡王服飾的人,看自己的目光中,帶著一股子明顯的惡意。
李景孝不由在心里留意起來。
一路進了保和殿,頓時讓不少人心生異樣。
不過進殿之前,李景孝直接把手里的長劍,交給了夏守忠的干兒子長順。
沒想到長順直接擺擺手,“伯爺,圣人特意交代,您今日任務重,可以隨身佩戴兵器。”
李景孝轉念一想,太上皇和皇帝肯定知道自己隨時可以拿出符咒的本事。
所以配不配帶兵器,確實沒什么區別。
點點頭,正想進大殿,轉念一想,還是把長劍交給了長順。
老大說的話,有時候聽聽就好了。
真信的話,那就是傻子。
長順詫異的接過長劍,就聽李景孝問道,“那邊郡王堆里,穿著蟒袍,三十左右、身形高瘦、長須圓臉的王爺是誰?”
長順都不用回頭去看,就知道李景孝問的是誰。
猶豫幾秒,最后還是小聲說道,“伯爺,老毅順郡王病逝,陛下開恩,特許世子襲郡王爵。
前幾日世子剛進京謝恩。
又近年關,陛下便讓毅順郡王爺在京城過完年,再離京回封地。”
李景孝一聽是老毅順郡王的兒子,不由回頭看向對方。
那人臉上也沒了笑容,眼中的惡意更是毫不掩飾。
所謂父債子償,天經地義。
老郡王害死自己師祖、師傅和師叔伯,自己還沒去找毅順郡王府報復。
對方居然自己送上門,實在是太好不過。
李景孝的目光,也看到毅順郡王一股子寒氣直沖腦門。
幾個藩王還下意識的和毅順郡王離遠點。
這讓毅順郡王是既怒又驚,心里還隱隱擔心起來。
李景孝冷笑一聲,邁步進了大殿。
看到太上皇和皇帝分坐左右,一邊喝茶、一邊有說有笑的聊著家常。
今日是大年三十,有正事確實不會在今天說。
所以父子倆難得的父慈子孝,一團和氣。
等李景孝行禮,太上皇還讓人賜座,聊起了殿前司馬軍訓練,如何帶兵,如何獎賞士卒的事。
太上皇有點像朱棣,年輕時北逐韃靼,實打實的打了好幾次勝戰。
但常年興師動眾,也把大周的財政給拖垮了。
而且前太子義忠親王可不是朱高熾。
別看朱高熾短命,但能力卻極強。
朱棣在外征戰,朱高熾在朝堂上監國,處理朝政的同時,還能給親爹弄到足夠的軍餉、糧草。
或許太上皇做的最錯的事,就是沒和朱棣一樣,給義忠親王找幾個兄弟牽制他這個太子。
以至于義忠親王這個前太子的權利,大到威脅到了太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