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由血線與骨刺編織的巨網,帶著尖銳的呼嘯聲當頭罩下。
每一根血線都蘊含著薩瑟蘭的權柄之力,足以瞬間侵蝕神只的軀體,將血肉化為畸形的膿包。
薩瑟蘭的聲音在整片血肉花園中回蕩,充滿了即將捕獲珍貴藏品的得意。
“在我的溫床里,速度,是最沒有意義的東西。”
“你跑得再快,也快不過滲透進你身體里的詛咒。”
血網收縮的剎那,曉的身影消失了。
并非高速移動留下的殘影。
也不是空間跳躍產生的波動。
他就那么在原地,在血網即將觸碰到他的前一瞬,淡化,直至徹底透明。
仿佛他從未存在過。
嘩啦!
巨大的血網猛地收攏,將他原本站立的位置徹底包裹,勒緊。
無數血線與骨刺劇烈摩擦,卻沒有碰到任何實體。
血網撲了個空。
下一秒,曉的身影在血網的另一端重新凝聚,毫發無損。
他甚至沒有拔刀。
雨林中,薩瑟蘭那得意的笑聲,戛然而止。
“……怎么回事?”
她的意志中,第一次出現了無法理解的困惑。
那張網,是她權柄的延伸,封鎖了空間,禁錮了法則。
沒有任何生物,可以在不觸碰血線的情況下穿過它。
“我說了。”
曉轉過身,面向血河下游那座巨大的血肉祭壇。
“你的血,沒有我的刀快。”
他的話音未落,人已經再次消失。
這一次,不是為了閃躲。
而是為了進攻。
噗嗤!
距離祭壇最近的一棵扭曲樹人,它的“脖頸”處,毫無征兆地裂開一道漆黑的切口。
那棵樹僵硬了一瞬,隨即像失去了所有支撐,轟然倒塌,化作一地腐朽的木屑。
緊接著是第二棵,第三棵。
一道無法被肉眼捕捉的黑線,開始在整片腐敗的雨林中瘋狂穿梭。
黑線所過之處,那些畸形的樹木、流淌的血水、蠕動的肉塊,一切屬于薩瑟蘭神國的東西,都在被從根源上切斷與她本體的聯系。
湄公顎刃的刀鋒,每一次閃現,都帶走了這片花園的一絲“生命”。
“啊——!”
薩瑟蘭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尖叫。
這種感覺,就像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正在被活生生地,一寸寸地割離。
這不是物理傷害,這是對她神國所有權的剝奪。
“停下!給我停下!”
她憤怒地咆哮著。
整片雨林,開始劇烈地顫動。
那條蜿蜒的血河,掀起了滔天巨浪,化作一只巨大的血手,朝著那道穿梭的黑線狠狠拍下。
地面上,無數肉塊與骨骸融合,隆起一座座血肉山丘,試圖阻擋曉的路徑。
然而,沒有用。
遮天蔽日的血手拍下,卻只擊中了空處,將大地砸出一個深坑。
肉山隆起連綿不絕,卻連曉的影子都碰不到。
他的速度已經完全超越了這片神國法則的反應極限。
在這片雨林里,薩瑟蘭就是規則。
但曉,正在用絕對的速度,將她的規則,遠遠甩在身后。
“該死!該死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