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活下來,只能說明你的神性根基,比我想象的要扎實一點。”
“而且運氣不錯。”
秦川的每一句話,都讓曉的情緒往下低落幾分。
他以為的,拼盡全力的最終絕技。
在會長眼中,只是一種粗劣的自殘式的用法。
“那……應該怎么用?”
曉的聲音,因為虛弱和震驚,變得嘶啞。
秦川沒有直接回答。
他看著曉手中那柄漆黑的湄公顎刃。
“你的刀,借我一下。”
曉下意識地松開了手。
湄公顎刃自動漂浮起來,飛到了秦川的面前。
秦川沒有握住刀柄,只是伸出食指和中指,輕輕夾住了刀身。
“你把力量,用在了‘面’上。”
“一百個曉,就是一百個攻擊面。”
““瞬影”的極致,不是面,是‘點’。”
秦川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了困惑。
包括對神性理解最深的嗯嗯師兄,眼中也閃過一絲不解。
點和面,有什么區別?
秦川沒有再解釋。
他夾著那柄湄公顎刃,對著前方空無一物的,已經被他定格的崩塌空間,輕輕一揮。
沒有刀風。
沒有聲音。
甚至沒有任何能量的波動。
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看到任何東西發生。
揮刀的動作,輕柔得像是拂去一片灰塵。
雪中一劍俠皺起了眉。
他在秦川揮刀的瞬間,什么都沒有捕捉到。
水神更是茫然地撓了撓頭,完全沒看懂。
只有曉,瞳孔猛地一縮。
他看到了。
就在秦川揮刀的那一剎那。
整個被定格的,正在坍塌的半位面,從巖壁到懸浮在空中的碎石,再到遠處被撕裂的空間裂隙邊緣。
所有的物質都被切割了。
不是被一道刀芒斬斷。
而是在其內部,同時出現了億萬個,比塵埃還要細微的切割點。
這些切割點,構成了一張無邊無際的,精密到無法想象的網。
這張網,籠罩了整個世界。
秦川收回了手。
湄公顎刃安靜地懸浮在他身前。
他對著這片靜止的末日景象,輕輕吹了一口氣。
呼——
整個世界無聲地化為了最基礎最原始的粒子。
那堅固的巖層,那狂暴的能量,那扭曲的空間,所有的一切,都在這一口氣之下,分崩離析,消散于無形。
不是爆炸,不是湮滅。
而是被還原成了構成它們的最基本單位。
這片囚禁了骸王烏爾里希一萬三千年的半位面,就這么徹底地被抹去了。
只剩下他們腳下,方圓十米的一塊浮空平臺。
平臺之外,是歐洲大陸深處的巖層空洞。
水神的嘴巴張成了“o”形,足以塞進一個雞蛋。
雪中一劍俠拄著刀的手,在劇烈地顫抖。
徐長卿手里的那顆死亡神性結晶,都仿佛黯淡了幾分。
“看到了嗎?”
秦川的聲音,將他們從震撼中拉了回來。
他的目光,始終落在曉的身上。
“你的速度,讓你可以在時間線上,同時踏出無數步。”
“所以,你不應該去復制一百個‘你’。”
“而是讓‘你’的刀,同時出現在一百個不同的坐標點上。”
“攻擊,只需要一次。”
“但落點,可以是無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