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正坐于上首。
一眾將校齊聚一堂。
他們有的剛從前線退下來,身上的血腥味還未散去,雙目中還殘留著赤紅之色。
但對于這種情況,朱正卻毫不在意,他只是神色肅然的望著堂中中央。
一眾將校也皆如此。
比起往日的沉寂,此時的涼州將校們或多或少都帶著振奮的神色。
“陛下…已經下令…”
“征伐匈奴!”
言語間,江北面色沉穩。
本身作為朱正的副將,要時刻保持冷靜,但當真正述說出這句話時。
他也免不了內心的激動,語氣振奮。
他都尚且如此,那就更別說齊聚于堂中的將校了。
因此,話語剛落,府衙之中就爆發出一陣喧嘩與歡呼之聲,甚至有人虎目含淚起來。
涼州,涼州,涼州!
他們都是涼州出身的武人,眼睜睜的看著家鄉被匈奴人肆掠,卻只能壓抑著內心的仇恨、痛苦履行著身為軍人的天職,去安撫手下同樣如此的部下。
有時候還要直面部下那私下中怨言。
天知道他們怎么過來的。
他們難道不想出兵嗎?
他們難道不明白下面對匈奴人多么仇恨嗎?
他們難道不明白那些父老鄉親的眼神,是多么的期待嗎?
他們都懂。
只是上面一直不肯下令,還一直監視著他們,生怕他們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為。
但這一切終究過去。
大周的天子終于從醉生夢死中清醒。
終于回想起他們這些被遺忘在邊疆的將士。
終于愿意對他們展露天恩。
“肅靜。”
就在眾人歡呼之時,不知何時朱正卻從首座中站起,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們。
見此,一眾將校也皆是安靜起來,垂下頭顱,向著名揚天下的名將報以最高的敬意。
“王師此時還未抵達,你們還需繼續小心行事。”
朱正一步一步走到府衙中央,舉手間充滿威嚴,兩側將校皆不敢舉目,與之對視。
“監視匈奴的動向,不可讓他們提前撤軍。”
沒有絲毫的停頓,一道又一道的軍令被朱正下達。
一位又一位將校大聲應諾,從江北手中接過令旗,快步離開。
直至半刻鐘后,府衙之中才重新變得空曠。
而此時的朱正才背負著雙手,環顧四周,神色微動,露出一抹釋然。
他再次回想起了曾經兒時求學的經歷。
自己的老師問著自己的志向是什么。
當時…
他坐于私墊的案桌邊,環視著四周嘲笑他涼州出身的士子,神色高昂的回答道:
“宜懸頭槀街蠻夷邸間,以示萬里,明犯大周者,雖遠必誅!”
…
…
“北逐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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