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殺了。”
“涼州死在他們手下的百姓不計其數,人心需要安穩,將士們也需要泄憤。”
“不信的話,你自己可以去問問他們,誰愿意放這些匈奴人去當苦力。”
蘇綰回想著吳信昨夜所言,然后靜靜的看著隨著她話語落下后,左側涼州將領們群情激憤的樣子,心中嘆了一口氣。
看來,他又說對了。
“殿下,匈奴人殺我全家三十二人,末將請求必須把他們全部屠滅!”
一名將校赤紅著雙眼抱拳出列。
“殿下,我是武威郡人,我家鄉是揟次城,在坐的誰不知我揟次城發生的慘劇,我也請求讓他們為我揟次城死難的數萬名百姓償命!”
一名又一名的涼州將領出列抱拳,就這么在蘇綰面前悲痛的大聲著述說著匈奴人的罪行。
而坐于右側,來自關中的將領卻沒有一個人出口發言。
因為人與人的悲痛并不相通。
不過他們雖然無法理解涼州將領們心中的悲痛,但卻可以從他們的言語中感到那深入骨髓的仇恨。
因此,他們的沉默也是一種另類的支持。
這也使得蘇綰轉頭看向了朱正。
她的眼中透露著詢問。
因為即便心中已經朝著吳信的建議所偏去,但她還是希望聽聽這位老臣的看法。
不過,出乎她意料的是。
面對她的詢問,朱正既沒有因為她沒有通知他,突然詢問諸將的意見而表現出不滿。
也沒有因為他的安置策略沒有得到自己的支持,還突然變卦而表現出不滿,反而還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朝著她道:
“殿下,臣是臣子,但亦是涼州人。”
聞言,蘇綰明白了朱正的意思。
出于臣子的本分,他向蘇綰提出了對大周最有益處的安置策略。
但身為涼州人,他其實也和這些人一樣,是希望這些匈奴人去死的。
畢竟當這些匈奴人侵略大周并揮下屠刀的那一刻,那么他們也不配再稱之為人。
仇恨是洗不清的,也是無法原諒的。
“仁慈”應當給予的是友善者,而不是劊子手。
想到這,蘇綰微微抬手。
瞬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蘇綰能清晰的感覺到無數雙帶著期待,懇求的眼神正在看著她。
這也讓她突然有些理解吳信為什么能屢次獲得涼州人死心塌地的追隨了。
因為復仇也許就是這些人畢生的愿望了。
他們親眼見證過匈奴人的入侵。
那些入侵是沒有差別的,是沒有憐憫心的。
他們掠奪了一切所有能掠奪的東西,殺死了一切能殺死的人。
也許這些人中就有他們的朋友。
也許這些人中就有他們的親人。
所以,當他們失去了希望,而那個時候卻突然有人威望又高,又能理解他們的人站出來給予了他們希望,那他們又怎么能不去追隨呢?
“眾將聽令。”
蘇綰站起身,面若寒霜的喝道。
“即刻領兵把匈奴人全部斬首,筑京觀以示眾!”
“永垂兇逆之鑒戒,大泄神人之憤心!”
“諾!!!”
仇恨不能忘。
而血債也必須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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