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眉峰緊皺,顯然此刻并不好受,額前滲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安今問:“嚴重嗎?”
“還好。”
安今不信,他這幅站不起來的樣子怎么也不像還好,她去翻了翻柜子,找到了上次用的剩下來的金瘡藥。
“你傷到哪里了?我有藥。”
鞏越避開少女的視線,“在背上。”
安今捏著藥瓶的手微緊。
傷在背后的話,他自己肯定沒辦上藥,難道要她……
算了,本來他們也是要在一起的,甚至還會有一個孩子。
而她并不反感,不是嗎?
安今呼出一口氣,父母恩愛對一個溫馨的家庭格外重要,她正好可以借此和他培養感情的,這樣他才會帶她走。
做好心里建設,少女咬著下唇,耳下浮上一層薄紅,“你躺到床上,我幫你上藥吧。”
因為繡樓很小,沒有軟榻,他要躺只能躺到她的床上,沒有后半段話的話像極了某種邀請。
男人上眼瞼微抬,似是有些意外,沒有回應。
空氣陡然陷入的難掩的尷尬中,少女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幾分無措。
他這是什么意思啊?
安今找補道:“也算報答你上次救了我。”
“嗯。”
男人脫下了臟污的外衣,側身躺在少女的床上。
少女閨房雖小,但處處透著精致,被子是上好的蠶絲,被面是水粉蘇繡綢緞,柔軟還帶著幽香,垂著的帷帳都是粉色的,男人躺在上面格格不入。
鼻尖充斥著少女的幽香,比那日背她時更加濃郁,男人眸光愈深,呼吸微重。
男人精壯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氣中,安今還來不及臉紅就看到了他背上深可見骨的刀痕。
自己當時手掌擦傷都痛了好幾天,不敢想這樣的傷也會有多痛。
就這他還說不嚴重。
安今抿唇,果然男人的話不可盡醒。
她拔出藥瓶的塞子,輕聲道:“可能會有些痛。”
藥粉灑在傷口的瞬間會有強烈的蜇痛感,男人卻一聲不吭。
除了這,湊近上藥時安今還看到了他背后大大小小的傷痕,都是些陳年舊傷早已結痂,可留下的痕跡依然觸目驚心。
安今心里泛起了波瀾,【系統,他為什么會被那些官兵當成刺客啊?】
【有人出高價買了一個官員的命,鞏越接了,就那么簡單,只是有人泄露了消息,那官員早已有了防備,雖然鞏越還是成功完成了任務,但雙拳難敵四手逃走的時候還是受了傷。】
安今聽了系統的話,頓時陷入了沉默。
他的生活充滿著腥風血雨,躲不開江湖中的刀光劍影,而她每天循規蹈矩,只能待在繡樓繡花,生活單調又乏味。
兩個人的人生截然不同。
這樣的危險的人物如今就躺在她床上,她未來還要跟他私奔……
她真的很難想象和這個男人組成一個小家會是什么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