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剛離開,安今也有些疲憊地躺下準備休息,忽然想起什么,她猛地睜開眼睛,“對了,越哥你的傷?”
鞏越掀開衣袖,給她看了自己已經包扎好了的手臂,“我的傷已經在醫館處理過了。”
他坐在床邊守著妻兒,和聲細語道:“安心休息吧。”
這才安今才放下睡去。
他們所在的城鎮還算安穩,冬日雖然冷,但是炭火供應也比較充足。
安今就留在這個客棧坐月子,每日躺在床上,而鞏越也習慣了照顧她的一切。
鞏越端著滋補的湯藥踏入房門,就見女子側倚在軟枕上,烏發柔順的散在肩上,她手里拿著個撥浪鼓,輕輕的搖著,哄著床上的孩子。
這只撥浪鼓竟然還是最初在繡樓他買的那個,本來是她說無聊,買來給她解悶的,如今倒是用來哄他們的女兒了。
安今覺得女兒還是很好帶的,不哭不鬧的,也總會對著她笑,瞧著就人心軟。
而鞏雪卻在想,娘親跟她玩的游戲都好幼稚耶,但是她喜歡娘親陪著她的感覺,前世外祖母死后,她一個人被扔在后院里,都沒有人會跟她玩。
“薇兒。”鞏越邁步走到她們娘倆身側。
見到男人來,鞏雪眼睛一閉,假裝睡覺。
雖然知道可能不是她爹的錯,但是鞏雪心里還是有些擰巴,她只愛跟娘親玩,不想搭理他。
安今見到女兒這副小模樣,不由有些好笑。
“小雪兒怎么睡覺了,是不想和娘親玩了嗎?那讓爹爹陪你玩吧。”
安今將女兒抱起送到男人懷里,不留余力的讓父女兩人培養感情。
“越哥,你抱會雪兒吧。”
鞏越抱著女兒,肌肉有些僵硬,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女兒好像不是很喜歡他,只有他在給她換尿布的時候,女兒才會對他有好臉色。
其實只是鞏雪怕臭到她娘,故意讓他干這些臟活累活。
鞏雪感覺到自己從香香軟軟的懷抱轉移到了堅硬的手臂上,她睜開眼,剛想開哭假嚎兩嗓子,可見娘親在喝藥膳,又憋住了。
男人低頭和女兒大眼瞪小眼,看到和妻子有五分相似的女兒,鞏越心里一片柔軟,輕聲道:“雪兒是困了嗎?”
瞧著她爹輕晃著臂膀,試圖哄她入睡的模樣,鞏雪頓時心里復雜。
這段時間爹娘的相處她也是看在眼里的,也知道爹娘是真的相愛,而且爹爹真的把她和娘親照顧的很好。
所以前世真的是有什么陰差陽錯嗎?
難道真的是他和娘親說的,是把她送回尚書府是因為他要去尋仇,并不是遺棄她,至于為什么不回來,只因為他死了——
或許因為心里一直在想這件事,鞏雪晚上輾轉反側怎么也沒睡著,然后她就察覺到了睡在外側的男人突然起身。
鞏雪還以為他是起夜,本來也沒當回事,然而卻聽到了一陣細微穿衣的聲音。
她側頭看去,就看到男人一副穿戴整齊,準備出門的樣子。
她的眸子里閃著興奮的光芒,以為抓住了他的狐貍尾巴。
深更半夜,偷偷摸摸出門肯定是背她娘出去做壞事。
她困擾的問題估計馬上就要得到答案了。
一轉身就對上女兒閃閃發亮眸子的鞏越:……
鞏雪沖他伸了伸雙臂,意思是讓他帶著她一起去。
鞏越眉頭微擰,沉默了許久。
鞏雪知道他肯定不想帶她這個累贅,她裝作想哭的架勢,癟了癟嘴。
她一哭,娘親肯定會醒,她只是想嚇嚇他。
男人果然妥協,無奈的將她抱起,順帶捂住了她的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