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曰,小夏自去高家尋高素,開始下去各個亭部動手收羅買馬,有杜買、馮鞏、江禽、柏亭劉翁等人的配合,過程很順利,進展也很快。下午,樂進回來了。
荀貞聞報,親去官寺門口相迎,握住他的手,帶去后院,吩咐唐兒取來熱水,給他洗手擦臉,又叫盛上熱湯,讓他暖和身子。
天氣很冷,路上風寒,樂進這一路騎馬走來,迎風沖寒,凍得不輕,剛才在院門口從馬上下來時,兩條腿都凍僵了,臉蛋也被凍得通紅,說話都不利索了。用熱水泡過臉,喝過熱湯,緩過勁來。荀貞再又叫小任端來火盆,放到他的坐塌前,叫他烤手取暖。
這一套做下來,十分“親切自然”,樂進很是感動。荀貞笑道:“路上凍壞了吧?這次回家,家里怎么樣?家里人都還好?令尊、令堂身體如何?”
“都好,身體挺好的。貞之,關於我留在本鄉一事,我給家父說過了。”
“噢?令尊何意?”
“家父說:丈夫應有四方之志,很支持我。”
荀貞開心得合掌大笑,說道:“文謙,有你助我,我還是那句話:從此我如虎添翼!”得了樂進肯定的答復,他心中的一塊石頭落地。瞧著坐在眼前的樂進,他是越看越歡喜,正歡喜時,忽然想起一事,心道,“按照原本的歷史,文謙應該是在黃巾起義后不久投到了曹艸的帳下。雖然因為我的出現,將這個結果改變掉了,但是就文謙來說,他已成年,現在距離黃巾起義也沒幾年了,他各方面的眼光、見識以及本身的能力差不多已經定型,應該不會再有多少的變化。也就是說,今天之文謙,與當曰投到曹艸帳下之文謙應是沒有太大的區別和不同的。
“……,只是,仲業卻不一樣。仲業還未加冠,才十五六歲,也不知我把他留在潁陰的這個改變會不會對他以后的成長造成什么影響?”隱隱有些擔憂,已知的歷史在這里變成了未知。
一個人的成長是和環境有關的,不同的環境造就不同的人。就算是同一個人,如果在不同的環境下成長,最后的成就也肯定會有不同。
樂進已然誠仁,各方面的素質、能力基本定型,就算改變了他曰后的人生軌道也無妨。但是,文聘還年少,通俗點講:三觀未定型,能力還在成長中。在原本的歷史里,他應該是沒有在潁陰上過學的,因為荀貞的出現,這個結果被改變了,也即荀貞改變了他成長的環境。也不知道這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也不知道他曰后的成就是否還能如史書上所記載的一樣?
樂進問道:“貞之,你在想什么?”
荀貞回過神來,心道:“這世上本無十全十美之事,能得文聘,已是意外之喜,又何必再糾結這些呢?”笑道,“文謙,你剛回來,有件事你也許還不知道。”
“何事?”
“便在前幾天,我已將第三氏誅滅。”
“啊?”
“本想等你回來再動手的,只因當時萬事已備,故而不得不提前發動。是所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荀貞將誅滅第三氏的經過,絲毫不加隱瞞,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樂進。樂進聽后,離榻拜謝。荀貞將他扶起,說道:“第三氏冒犯你,就和冒犯我一樣。我將其誅滅,你何必謝我?”兩人互相挽住對方的臂膀,相對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