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亮起來的世界,又一次的按下去,她似乎再也找不到自己生的理由了。
所有的掙扎抗拒都變得那么蒼白無用,于是,她也不再白費力氣,一副破碎不堪的身軀而已,他那么想要給他好了……
大床柔軟,她被甩在床上。
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裴知珩像個惡魔,他狠狠地開口:“南惜,究竟要怎么樣?你究竟要我怎么樣?”
可她從沒要求過他怎么樣?他現在為什么要這樣問自己?一直以來不都是他想怎么樣就怎么樣的嗎?
南惜嘲諷的勾唇一笑,她兩條滿是傷痕的手臂垂落下來,上面,好幾道早已結痂的傷口,因為她的掙扎裂開。
那些猙獰的傷口涌出鮮血,只片刻的功夫,空氣中就都是濃濃的血腥味兒……
……
不知過了多久,眼前的世界再次亮了起來。
南惜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她開了燈,刺眼的光致使她剛睜開的眼,下意識的再次瞇起。
滿地狼籍,床上,裴知珩醉的不省人事,南惜一件件撿起自己的衣服,她想把衣服套上的,可這些衣服早已被撕成布條,根本無法蔽體。
于是,南惜翻箱倒柜,又從柜子里找出了一件最廉價的衣服套上,她不想再和裴知珩有任何關系,哪怕是一丁點關系都不想沾上。
她干干凈凈的來,也想干干凈凈的去。
她洗了個熱水澡,泡在浴缸里,幻想著自己徹底解脫的那一瞬。
她將自己滿頭長發高高扎成了一個馬尾,穿上了白t恤牛仔褲,最后關上浴室的門,等著那流水嘩嘩……
她將自己從角落里拿出來的刀子放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浴缸里放滿了水,此刻那些水都已經往外溢,南惜感知不到任何疼痛,她就那樣安然的閉上眼躺了下去——
……
裴知珩這一覺睡了很久,他起來后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擁著被子在陌生的床上坐了很久,那些消散的意識這才一點點回籠。
他想到了自己剛剛的暴行,那一刻,心里咯噔一怔,他開始慌亂起來。
“惜惜?”
房間里沒有南惜的身影,周圍黑漆漆一片,都不知道到什么時候了。
唯有浴室里流水聲嘩嘩……
裴知珩猛地掀開被子下床,他摸索著去開燈,可開關連續打開好幾次,臥室里依舊是一片黑。
是停電了嗎?
裴知珩有些不敢相信,他踩著拖鞋去開樓道走廊里的燈,反復幾次依舊如此。
他這才相信是真的停電了,他去找手機,卻忘了喝醉前把手機放在那兒了,似乎是在樓下。
想到這兒他只能摸著黑往樓下走,好在裴知珩記憶力夠好,他確實在樓下的沙發縫里找到了手機。
也許是黑暗莫名的給人帶來恐慌,裴知珩有些壓不住心悸的感覺,他竟有些喘不上氣來了,他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現在是凌晨四點多。
裴知珩又快速打電話給電力局,因為時間原因電力局那邊也沒值班的人,裴知珩托了關系給人這才聯系上專業人員。
那邊說是下雨電路故障,會在明早上班后找人來修。
裴知珩這才將電話掛斷,他翻箱倒柜找了蠟燭。
好在之前他為了給南惜準備燭光晚餐買了許多蠟燭,那些蠟燭被他一根根點燃。
燭火跳躍,昏黃的光線霎時照亮前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