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坐下吧,我替你處理一下傷口。”
裴知珩快速坐到了沙發上。
南惜蹲下身替他處理傷口。
裴知珩刻意的夸大其詞,帶著碘伏的棉簽還沒觸及到傷口,他就裝作很疼的樣子連連哀嚎。
南惜微微皺眉……
裴知珩這些小把戲實在是太過于幼稚,也太過于熟悉,自己又怎么可能會不明白呢?
以前他也經常這樣。
他是想用這樣的方式引起自己的注意,讓自己多關心他幾句,哪怕不是發自真心,只是口頭上的應付,裴知珩都會高興很久。
但很奇怪。
情緒始終難以自控的東西,南惜以前從來都不知道,可現在終于明白了,她無法控制住自己心里厭惡的情緒。
以至于連口頭應付男人的意思都沒有,她只覺得他這個樣子讓自己疲憊。
她甚至嫌他不懂事。
突然,南惜手腕被裴知珩一把握住。
他握的很緊。
南惜不解的看著裴知珩。
裴知珩輕輕吐出一口氣。
他坐在沙發上,南惜彎腰站著,她替自己處理額頭上的傷口,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這樣近,可裴知珩就是沒辦法從南惜這雙眼中察覺到絲毫的情感。
他心頭涌上絲絲縷縷的疼。
“怎么了?”
“惜惜,你以前從來都不會連名帶姓的喊我,可現在為什么每次喊我都是裴知珩?”
以前……
是啊。
他們之間到底是有什么東西變了呢?她以前確實從來都不會這樣喊他,而是親昵的“阿珩。”
醒來后很多個難眠的夜晚,南惜都在無聲的詢問自己,她為什么連喊裴知珩一句“阿珩”都做不到了呢?
這也不是什么很難的事情。
他為什么會這樣?
為什么?
被裴知珩這樣迫切的目光盯著實在不是什么好事,南惜慢慢移開目光。
“我在問你額頭上的傷是怎么弄到的?”
裴知珩自嘲的勾了下嘴角,他嘆息:“不小心磕到的罷了。”
怎么可能會是這樣簡單的事呢?只不過他不愿意說自己也不會非要問,這樣一個答案無非是緩解他們兩個人之間這種僵硬的氣氛罷了。
她笑了笑:“下次記得要小心,這種傷口搞不好會留疤。”
裴知珩點頭:“知道了。”
傷口上上了藥,南惜很小心的給裴知珩包扎。
她的手法很熟練,上藥的時候專注又認真。
裴知珩突然間就有些好奇了,他忍不住地開口詢問:“惜惜,家里為什么會備這樣的醫藥箱呢?”
他竟從來都不知道。
南惜笑了笑:“以前你對廚藝不太熟練的時候,我就有這個習慣了,那個時候我總能看到你為了給我做一道菜,弄得自己滿手是傷。”
“我每次看到了總是很心疼,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習慣了給你準備醫藥箱了。”
“可是……我們結婚之后,你下廚的次數少了,手上的傷口也少了,這些東西都沒什么能派上用場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