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忍不住笑了笑。
大廳里,閃爍璀璨的光終于起到了作用,男人這一笑,仿若讓周圍的所有人頓時黯然失色。
一切都成了他的陪襯。
這是今夜他出現在這兒,臉上第一次有了這樣生動的表情。
“裴先生這是吃醋了?”
裴知珩面部表情突然僵硬。
曾幾何時,為了創業,他早已練就了一副在人前喜怒不顯于面的好功夫,可現在破功。
他怎么成這樣了?
像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一樣,不分場合的讓南惜難堪。
裴知珩想到自己剛剛的這些作為有些懊惱,可事情已經發生,他的臉面收不回去了,于是他硬著頭皮笑。
長臂一伸,裴知珩本意是想將身旁的女孩攬入懷中,可誰知南惜根本不愿意,她十分刻意的后退兩步。
裴知珩伸出去的手停頓在半空收不回來。
祁宴當做沒看到。
南惜僵硬的朝著祁宴笑了笑,可眼眶卻在低頭的那一瞬突然間就有些紅了。
反復的情緒來得過于突然,到底是因為什么呢?
她的情緒變得這樣不穩定,她面帶歉意的開口:“宴……宴老師,抱歉。裴知珩他喝多了。”
刻意的針對為難,祁宴都默默受下了。
他是個滴酒不沾的人,今夜卻為她破例了。
他其實根本不喜歡酒精麻痹神經的感覺,那樣太糟糕了,仿佛失了本性,會讓他克制不住做出一些愚蠢的事。
因此他嚴以律己。
可……
南惜泛紅的雙眸他看到了,她滿臉無法舒展的委屈小心他都看到了。
心口刺疼。
祁宴唇瓣緊抿,他就那樣盯著南惜。
短短片刻的功夫,腦海中閃過了太多想法,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想什么也不顧了就這樣牽著她的手逃離這個地方,可是不能,他不能這樣做。
他喉結滾動,眼神強制性的收回,他低聲道:“無妨,我也喝多了。”
分明他才是丈夫,可為何此刻站在這里會這樣的多余?
南惜和祁宴眼神接觸不多,可每次當他們的眼神觸碰到一起,那眼底就像是流淌著一些自己根本看不懂的情愫。
裴知珩開始胡思亂想。
他們之間是否發生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故事?
他們的眼神為什么是這樣的!
他們……
在更多可怕的念頭,想要席卷而來的時候,他猛地甩了甩腦袋。
“惜惜,抱歉……我……我不是有意讓你難堪,我只是……”
裴知珩走到南惜面前,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小聲在他耳邊開口,此刻的他又像是一個喝醉了酒的糊涂蛋,紅著眼低聲的說著。
“我只是太愛你了,對你的占有欲太強,我真的不想讓任何人多看你一眼。”
南惜無聲嘆息:“你是真的喝多了,出去吹吹風讓頭腦清醒一下吧,畢竟這么多人在。”
裴知珩點頭:“好。他抬步離開。
那邊傅深寒和宋清寧周圍已經圍了很多人。
南惜和祁宴都是商業圈外的人,和這個圈子里的利益不甚沾邊。
所以,他倆這兒倒是清凈。
祁宴盯著南惜看了片刻,他突然像是變戲法似的,手伸進兜里,掏出了一朵向日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