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
“裴知珩,你總是這樣,你一直都是這樣,你從來都沒有想過你對我的究竟是不是愛,或許這些年你的愛情早已經變質。”
“你對我所有的禁錮強占,無非都是你在滿足自己的私欲?”
“無論之前那許多次,你是否在某一刻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后悔,在快活滿足時,有沒有想起過還有一個人在等你回家……”
“不過……不重要了,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最近幾個夜晚,為了這件事裴知珩都沒能睡一個好覺,尤其是今天,從早上開始,他的眼皮便一直跳個不停,心里沒有半點底。
他知道開車的人不能這樣,必須專心,可就在他一心一意開車時,后座上那原本熟睡的人不知何時竟已經坐起身,她一字一句的說著,宛如失了魂。
那些字句從南惜嘴里蹦出卻毫無情感,她聲線平淡,雙眼無神。
只有淚水一滴一滴的滾落……
想起來了,這所有的事情都已經浮現腦海,那些零碎散亂的片段逐漸的拼湊出了完整的畫面,捋清了時間線。
南惜什么都知道了。
從一開始的夜不歸宿,到匿名信息的再三挑釁,到她跟蹤裴知珩的車到了裴家老宅,看到他們一家三口慶祝生日吃蛋糕的畫面。
南惜原本就已經碎掉的心,此刻更是破碎的不成樣子。
“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選擇……”
裴知珩還在試圖挽救,他心里警鈴大作,不知道自己的計劃如此天衣無縫,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
他輕聲道:“惜惜……你,你怎么突然醒了?”
“你看我這腦子,一定是做噩夢了,對不對?所以才會說這么多胡話。”
“乖乖,你坐好,老公帶你去個地方。”
南惜面色蒼白,她笑容慘淡。
車子還在平穩的開在馬路上,南惜緩緩伸出自己的手臂,她將袖子往上掀露出腕口那一道猙獰的傷口。
“是又像和之前什么事都沒發生一樣帶我去另外一個我再也回不來的地方嗎?”
“裴知珩,你忘了嗎?那個風雨夜,你逼得我沒了活下去的希望,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你怎么還想再殺我一次!”
裴知珩顫抖著,車子已經開不穩了。
他呼吸很輕。
“惜惜……”
他已經意識到南惜什么都記起來了,如今自己再說什么都是于事無補。
他心口疼的裂開。
“惜惜,對不起……對不起。”
他一個大男人情緒到了極致,那淚水竟也一滴一滴的往下落。
“惜惜,帶給你的這些傷害,我會用一輩子去彌補,我求你……”
“裴知珩!”
南惜突然間怒吼出聲,他的情緒像是在這片刻的功夫里,一下子失控,那痛苦又可怕的回憶充斥腦海中。
是精神病院里那綁束起四肢,被心底的痛苦和執念折磨反復死去的日夜。
是她無法控制住自己暴怒的情緒,一次次的想要用尖銳的物品弄傷自己,只有看到鮮血流出來感受身體上的疼痛,她才會覺得暢快。
此刻,那熟悉的感覺再一次涌上心頭,她控制不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