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寧摁著自己的心口,臉上表情有些不可置信。
她吞了口唾沫,一直盯著傅深寒那輛車,直到他離去。
宋清寧快速拿出自己口袋里已經沒電關機的手機去充電,將手機連接充電器之后,她便拿上換洗衣服去洗漱了。
當浴室里流水聲嘩嘩時,她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來了一條接一條的信息……
今天發生了那么多事,又加上還沒聯系上南惜,宋清寧從浴室出來,將頭發吹干,好好的躺上了床卻有些睡不著了。
她心想著給南惜打個電話,手都已經伸過去要夠床頭柜上的手機了,可一想到都這么晚了她或許已經睡著。
況且宋清寧知道南惜自從得了抑郁癥之后睡眠便一直不好,一點輕微的響動都會將人吵醒,她便打消了要給她發信息打電話這個念頭。
她強逼著自己入睡……
睡是睡著了,可這一夜,宋清寧睡的并不安穩。
她總感覺自己似睡非睡的樣子。
她還做了一個夢,這個夢很長,長到像是沒有盡頭……
夢里,她和南惜都回到了小時候。
孤兒院的孩子一個兩個的都被一些家庭領養,可她和南惜卻成了另類。
只因南惜性格孤僻,不愛說話
而她卻又格外淘氣,總愛搞一些惡作劇……
那些前來看孩子的夫婦盯著她和南惜觀察片刻都會無奈的搖頭嘆息,最后離開。
南惜那個時候似乎還挺渴望有人來領養自己的。
孤兒院的后院有一棵玉蘭樹,那玉蘭樹上了些年頭,每到花季,滿枝頭雪白玉蘭綻放,樹枝都被大片大片的花朵壓彎。
那時,每次領養人帶著孩子離開,南惜都總是會去那顆玉蘭樹下徘徊。
宋清寧觀察了好幾次都是這樣。
哪一年,她似乎只有十一二歲。
反正孤兒院的孩子不明身份不知出生年月,院長媽媽將每個孩子的生日都登記為他們來到孤兒院的那一天。
哪一年,在雪白的玉蘭樹下,宋清寧和南惜從一大群的小朋友中成為了關系最親密的那個。
“我叫南惜……”
記憶中的南惜個子矮小,身形偏瘦,她留著齊劉海。
那厚重的劉海近乎遮住眉眼,讓她整個人都看起來呆呆的,死氣沉沉的,她膽小怯懦的伸出手,想要和面前的小女孩握手,可是又有些害怕的樣子。
相互比較之下,宋清寧倒顯得膽大許多。
她呲著一口白晃晃的大牙一把握住了南惜伸出來卻又想縮回去的手。
“我是宋清寧,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好姐妹咯,說好的以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可不能把我忘了。”
那是宋清寧第一次看到南惜笑。
她呆滯的雙眸瞬間有了光芒,笑的雖然還是拘謹又靦腆,可唇瓣上揚,彎彎似月。
“小惜,你為什么看起來總是那么不高興啊?”
“因為……哥哥被領養了,我又成了一個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