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寧沒想到自己會在這兒見到祁宴。
祁宴是傅深寒帶來的。
宋清寧見到他的時候目光里已經沒了半點生機。
她被關在這里足足四天。
本也沒有對此抱有什么希望,她覺得都無所謂了……
只是,有些愧對傅深寒罷了。
她那天晚上將人灌醉,走得干脆,甚至對他一路以來,對自己的幫助都沒有好好的道過謝……
此刻,宋清寧的目光緩緩從祁宴身上滑過,走后停留在傅深寒臉上。
傅深寒自己都未曾察覺到心中那異樣復雜的情感從何而起。
他那雙眼只盯著宋清寧,喉結滾動,輕聲道:“這幾天過的還好嗎?”
這里的日子有什么好的呢?他這話問出來之后卻又顯得有些虛偽。
宋清寧卻很認真的回答。
“很好,這里的日子寧靜,遠離紛擾,我從來都沒有這樣心安理得過。”
傅深寒看著她日漸消瘦的臉龐,心口有些痛。
裴知珩本就不怎么打算追究,只不過他在互聯網上大肆宣揚宋清寧入獄,還在這件事上大作文章,無非是心理扭曲,認為那個被自己逼死的女孩還活著。
他的心理想法無人能讀懂……
或許,裴知珩已經瘋了。
可哪怕如此,只要傅深寒想辦法總能將她從這兒帶出去。
傅深寒之所以將宋清寧丟在這兒,不聞不問這么多天,無非是想要給她一個教訓,讓宋清寧清楚的明白,逝去的人已經不在,可活著的人還要繼續。
她不能這樣沖動行事。
可,見到了宋清寧之后,傅深寒反倒被嚇到了……
他從她那雙眼中再也看不到勃勃生機,她的眼底是一片沉沉死寂。
就這樣,他們沉默的望著彼此。
片刻后,宋清寧開口:“傅總,說過要請你吃的飯,怕是辦不到了,但還是要說聲謝謝。”
“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幫的我,但你對我的那些幫助我銘記在心,永遠都不會忘記,我會誠心的祈求上天讓你平安順遂,家庭美滿。”
傅深寒目光復雜的看著宋清寧。
“那我也謝謝你。”傅深寒說完看向祁宴,“不過今天你不該向我說謝謝,而是跟祁宴道謝。”
宋清寧不解的皺眉。
傅深寒說:“祁宴這次從海城特地趕來,他的話目的就是帶你出去。”
“出去?”談何容易,自己做的那些性質如何宋清寧心里再清楚不過。
可,看著傅深寒和祁宴,她還是由衷道:“祁宴,謝謝你。”
祁宴搖搖頭:“如果真想謝我就好好活著,別總想著做一些傻事,如果a市待不下去就跟我去海城。”
“什么意思?”
祁宴道:“南惜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想她如果還有心愿未了,那應該就是你了,你有沒有想過自己這副模樣她要是知道了該有多么難過。”
“宋清寧,你的出發點是好的,可未免過于意氣用事,你不該這樣讓自己身陷囹圄。”
“如果你們是為此前來,那抱歉,我沒什么好說的,我做的事情我一力承擔,不管什么原因都和你們無關,請離開吧。”
祁宴淡淡一笑:“你今天還真得跟著我走了。”
……
宋清寧被不由分說帶上車。
她來時穿的衣服如今又重新穿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