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歡抓著遮陽帽的邊緣盯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祁宴。
男人逆光站著。
日頭正盛。
他高大的身影宛如一座小山丘聚攏在頭頂。
大片的陰影下晴歡第一次看到祁宴眼底瘋狂涌動的情緒。
小心翼翼的,滿懷愜意。
她似乎開始相信木醫生說的那些話。
祁宴是個病人。
“祁宴,你才不要多想呢。你忘了嗎?我們是朋友,雖然……可能相識的時間不長,可你見過我最落魄最絕望的一面。”
“我其實是個很要強的人,在人前我總是保持著自己的偽裝,生怕被人看穿我的脆弱。可你是除了宋清寧以外第一個見過我所有模樣的人……”
“所以,在我心里你已經是很重要的朋友了。像傅嫣剛剛說的話我一點不在意,這也絲毫不會影響我和你之間的友情。”
祁宴的眼睛一眨不眨就那么盯著晴歡。
他胸膛里暖意騰生。
這些年缺失的情感像是在一點點回歸。
他點頭:“那就好。”
“快去陪陪你媽吧。”
“那你呢?”
晴歡彎唇笑著:“曬太陽。”
“好。”
祁宴一走,晴歡便敏銳的感受到了自己不停抖動的手指。
奇怪,她最近的狀態一直都很好的。
為什么會突然又這樣呢?
身體開始軀體化是從什么時候開始?
躺在躺椅上,沐浴著溫暖的陽光,晴歡一點點的記起來了。
是海島別墅那次。
她本以為自己徹底解脫了,可那個惡魔般的男人卻又將她強拉了回來……
或許,說更早之前。
可惡,這抑郁癥到底是什么時候纏上她的呢?
她的心緒一點點平復下來。
她要自救,要自救啊。
客廳里,沈蔓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祁宴,他們輕聲交流。
其實若在外人看來,比起相信他們是一對年輕母子,他們或許更愿意相信這無非是一對剛認識不久的陌生人。
因為這樣的交流機械化完全出于客套,像是在完成某些任務。
沈蔓問一句,祁宴答一句。
可今天,沈蔓看出來了,祁宴心情很好,他坐在沙發上,可是卻有些心不在焉的感覺。
而且,她這個向來情感淡漠不善表達的養子嘴角掛著淺淡的笑。
傅嫣咬著唇乖乖坐著。
其實,還是剛剛那個晴歡在的時候客廳里氣氛更【表情】一點。
她見母親不和祁宴聊天了,她便笑著說了一句。
“哥,你那天急匆匆回家連頓飯都不吃,這次我和媽特地趕來,就是想問問你今晚能不能回家吃飯?媽媽最近一直都在念叨著你,還讓廚房準備了你最愛吃的紅燒獅子頭呢。”
祁宴沒說話,他慢悠悠的喝茶,像是沒聽到傅嫣說話一樣。
長久的沉默。
沈蔓似乎也在等一個答案。
直到傅嫣耐不住性子氣的站了起來。
“宴哥哥,你到底什么意思?這是在無視我嗎?”
祁宴看到女孩兒眼角泛紅,情緒就要失控的樣子,他放下手上的茶杯。
“傅嫣,下次能好好說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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