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建章笑著輕敲她的腦袋:“你與其說這個,還不如說她是我和你媽流落在外頭的女兒。你看看,她就連站姿都和你媽一模一樣。”
順著父親的話望去,這會兒邱憶云和盛夏一個站在東,一個站在西,正背對站立。
兩人挺直的脊梁,微收的下頜,像照鏡子般相似。
“爸,她不會真是吧?”沈清寧半開玩笑的話里,竟帶上了幾分認真。
沈建章哭笑不得:“你瞎想什么呢?當年你媽生你的時候,你外公可是親自守在醫院看著的,就連被人抱錯的機會都不會有。”
沈清寧縮著腦袋俏皮吐吐舌頭:“爸,我知道錯了,對了爸,我姐今天回來嗎?”
自從買下花滿樓后,沈清靜心里就只剩下它了。
還在公司附近租了房子。
家里每次做了好吃的都會給她打電話,沈清寧覺得今天應該也打了。
沈建章道:“你姐今天要加班不回來了,她呀,一心撲在公司,說臨近年關訂單暴增,想趁著這個機會多掙點錢。”
沈清靜這樣沈清寧挺開心的。
盛夏有很強的邊界感。
沈清寧說過好多次讓她坐下來和他們一起吃。
但她不同意,會自己拿個小碗跑一旁吃。
她說這樣自在。
后來沈清寧就不說了。
這次盛夏又要去旁邊,沈清寧發現她碗里盛的大多是酸菜。
開口叫住她:“夏夏,你等等。”
盛夏停住步子雙手捧著碗恭敬問:“沈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你怎么只吃酸菜?把碗給我。”
不等盛夏回答,沈清寧已經奪過碗,夾了幾塊肉多的排骨放進去。
“我說過我們平時吃什么你就吃什么,如果你做不到就走人。”
盛夏的眼眶瞬間泛紅,喉結動了動:“您給我開那么多工資,我已經很感激了,如果再吃那么多東西,心里會覺得愧疚……我挺喜歡吃酸菜的,要了酸菜就不好再拿排骨。”
盛夏總是小心翼翼地維持著“保姆”的界限。
沈清寧早就發現她是個老實人。
他們一家人也都是這樣的人。
所以每次盛夏和她客氣,她就特別有感觸。
她輕輕拍了拍盛夏的手背:“夏夏,人心換人心,你對我們好,我們自然就愿意對你好,以后不用這么客氣知道嗎?”
盛夏點頭:“沈小姐我知道了。”
她在餐桌吃,沈清寧沒再和她多說讓她離開。
沈清寧回頭發現邱憶云碗里也幾乎全是酸菜。
不過她是真喜歡吃。
沈清寧低頭吃東西,腦海里盤算著該怎么和他們說,自己和江云宴復合的事情。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再耽擱下去晚飯就要吃完了。
沈清寧握著筷子的手微微發緊,看著父母夾菜的動作,終于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開了口。
“爸媽,你們還記得江云宴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