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后,
塔戈爾沙漠東部。
灼熱的陽光炙烤著無垠的金色沙海,熱浪扭曲著遠處的景象。狂風裹挾著沙粒,在天地間呼嘯盤旋,發出令人心悸的嗚咽聲。
在這片荒蕪的沙漠邊緣,一座粗獷的巨石城池巍然矗立,斑駁的城墻上,全副武裝的守衛來回巡視,銀灰色的鎧甲在烈日下反射著刺目的光芒。
“大人,前面就是石漠城了。”
一個身著青色短衫的向導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諂媚地躬身說道。他的嘴唇干裂,顯然在沙漠中跋涉多時。
“辛苦了。”
陸宇微微頷首,隨手拋出一個錢袋。
向導慌忙接住,沉甸甸的分量讓他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來:“大人,小的在城里認識幾家不錯的客棧……”
“不必了。”
陸宇打斷他的話,擺了擺手,“你可以走了。”
說罷,大踏步朝著城門口走去。
小醫仙默默跟在身后,她抬手輕揮,一縷毒霧無聲地驅散了試圖靠近的沙蝎群。
城門口,兩名皮膚黝黑的守衛橫起長矛,矛尖在烈日下泛著寒光:“入城費,一人兩個銀幣!”
陸宇隨手彈出一枚金幣,在空中劃出耀眼的弧線。守衛慌忙接住,臉上立刻堆滿笑容:“大人請進!”
踏入城內,喧囂的熱浪撲面而來。街道兩旁的商販吆喝聲此起彼伏,赤膊的傭兵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古銅色的肌肉上布滿傷疤。
偶爾走過的女子穿著緊身皮甲,纖細的腰肢在陽光下閃著健康的光澤,修長的雙腿隨著步伐若隱若現。
“陸大哥,我們先去哪里?”小醫仙微微蹙眉,避開一個醉漢踉蹌的身影。
“漠鐵傭兵團。”陸宇從納戒中取出一個玉盒,“炎弟托我給他兩位兄長送些丹藥。”
幾番打聽之后,轉過幾個街角,一座氣勢恢宏的院落出現在眼前。
黑鐵打造的大門上烙著猙獰的狼頭圖案,門楣上“漠鐵傭兵團”的旗幟在熱風中獵獵作響。門口守衛眼神銳利如刀,身上散發著血腥氣,顯然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
“勞煩通傳一聲,蕭家客卿陸宇來訪。”
陸宇亮出蕭家的客卿令牌,沒有什么不長眼的人為難。
守衛接過客卿令牌后,便立刻恭敬地小跑入內。
不多時,院內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兩道人影帶著十幾位傭兵迎接而出。
為首的男子一襲月白長袍,明亮的眼眸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嘴角噙著溫和的笑意,卻讓人不敢小覷。
稍微靠后的青年男子則是一身勁裝,挺拔如松,慵懶的眼神下藏著狼一般的狠厲,腰間彎刀隨著步伐輕輕晃動。
“陸兄弟!”
白袍的蕭鼎快步上前,熱情地握住陸宇的手,“小炎子來信說你要來,我們可是盼了許久!”
陸宇微微頷首,笑著回應道:“蕭鼎大哥太客氣了。這是炎弟托我給你們帶來的丹藥。”
說著,他指了指手中的玉瓶,“還有這一瓶,是我私人準備的一點薄禮,還望二位不要嫌棄。”
蕭鼎連忙擺手,爽朗一笑:“陸兄弟這是說的哪里話,你來就好,帶什么禮物啊。”
說罷,他一揮手,身旁的手下便上前將玉盒和玉瓶小心收起。
隨后,蕭鼎朝著陸宇做了個請的手勢,熱情地說道:“來,陸兄弟一路奔波,想必也累了。今日你剛到,咱們兩兄弟定要好好為你接風洗塵,好好敘敘舊。”
……
不久之后,
宴客廳內,烤全羊在篝火上滋滋作響,金黃的油脂滴落在炭火上,激起陣陣香氣。傭兵們推杯換盞,粗獷的笑聲在廳內回蕩。
“陸兄弟遠道而來,實在是我漠鐵傭兵團的榮幸,來,我先敬你一杯。”
蕭鼎滿臉笑意,舉起酒杯,目光中滿是誠摯。
陸宇端起酒杯,謙遜道:“蕭鼎大哥客氣了,此番前來,也是受炎弟所托,順道過來瞧瞧二位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