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器使用奧術能量,令使用者在腦子里呈現的場景成為錄影水晶里的存在。
可以抹除重覆,不過一般的學生很顯然沒有杜林這樣的余裕,而他們的小心翼翼也不是杜林的觀點。
先造一個杜林,然后讓這個光光的杜林穿上了衣物。
接著他的手上有了一把雨傘,天空也從白色的虛無變成了有著陰沉烏云的雨天。
人兒也舉起了傘,雨水順著傘的邊沿落下。
然后是人群,場景。
最后,出現在杜林面前的,是法比恩葬禮的那一天,杜林站在虛構的人群中,視角以越肩的方式跟隨著杜林的視線,看著那小小的盒子入土。
牧師在做最后的禱告,人群靜寂,雨聲喧嘩,最終,輪到了杜林將花丟進半開放的墓中。
起身,眼前陽光燦爛,年輕的人們站在草坪上合集,草原精靈,半精靈,人類,侏儒,半身人和矮人的奇怪組合,墓碑照片的主人站在最中央,一如杜林見過的那張照片。
路上行走的不一定是同路人,但每一個人都殊途同歸——因為死亡平等的擁抱了他們所有人。
杜林轉身,雨越下越大,隨著人群走向墓園的出口,杜林再一次轉身。
只余墓碑在雨中,如那些一同長眠在此的每一個人。
………………
三分鐘的小短片,杜林花了一個小時就完成了,又花了四個小時完成了對全片的渲染——雨落在葉子上的力反饋,雨點打在水洼中的特效,打在傘上時的效果,人群的面部細寫,淚痕,孩子的啜泣,衣物上的小破損與泥點,銅扣上的斑駁。
總之就是盡善盡美。
當天上的云彩會變,當雨點隨著強風飛舞,當寒意讓年幼的孩子小臉變得通紅,當枯葉和霜與泥攪拌在一起,當雨中多了些雪花的時候,整部短片也就徹底的完成了。
完成了短片,第二天杜林將存有短片的水晶交給桑切斯夫人。
“真的沒問題嗎,我的好孩子。”桑切斯夫人非常的驚訝,因為杜林是第一個交作業的,別的孩子還在課堂上哭訴自己的第一次實機操作宛如人間煉獄,如同異形的東西偏偏卻有七雙美少女的肉腿。
“您可以看一下。”杜林微笑著說道。
在這個電影還是以姑娘大腿做為統治階級的時代,杜林搞的這個短片,是想看看,這個時代對于藝術性能夠屈從到何等地步。
所以,當老夫人離開,杜林微笑著坐到了他的位置上。
他在等,等一個觀后感。
………………
桑切斯夫人拉上辦公室窗簾的時候,薩琳·費德拉夫人陪著肖恩·塔雷爾院長推門而入。
年輕的導師們嘻嘻哈哈的正在組裝水晶讀取器,費爾南多先生拿著那枚水晶感受著:“沒有大規模的覆寫記錄,非常干凈,機器怎么還沒有準備好。”
“新潮的東西總是那么麻煩,要不你來?”有年輕同事笑罵道。
費爾南多對此自然敬謝不敏,他看向了走過來的院長先生:“院長先生,您怎么也來了。”
“我也想看看今年最大放厥詞的高材生對藝術有何等見解。”院長說完,一屁股坐到了桌子上——為了坐上去,身為侏儒的他可是跳的很高。
“孩子非常有信心。”桑切斯夫人走到了薩琳夫人身邊微笑著說道。
“有信心是好事,就讓我們來看看,他的信心從何而來吧。”薩琳·費德拉夫人說完,與她的密友一起看著費爾南多手里的水晶被放到讀取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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