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林又翻了翻，發現雙母神的史書記得最多的就是饑荒。
哥本哈根屬于北方，這片大地本就比歷史上的西陸還要苦寒，時不時就因為大雪耽誤了春耕，然后就是滾雪球一樣的慘劇，在如今這個時代，北方王國與附近的小國里的村子中根本就沒有自由民一說。
收成不好，季節不好，隨時都能將一個自由民變成農奴，就像是杜林之前見到的那三個伽內種大黃一樣，
領主收不上租，干脆將農奴們的女兒賣了，反抗的人不是被殺，就是被吊死，剩下來只有逃跑一條路。
村子沒人怎么辦？
老爺們自然有得是辦法——城市里的失業者想要混個出路，只需要三言兩語就能騙過來。
在這樣消息閉塞的時代，倒霉蛋總是一騙一個準。
當然，據希金斯說，這樣過份的領主也少，據說把那三個大黃村子里的姑娘賣掉的貴族似乎是打牌輸了一屁股債。
在貴族們眼里，欠債還錢，這種事情天經地義，仿佛不值一提，賣點農奴的孩子怎么了，他們的命都是老爺手里的貨幣。
而這恰恰證明了為什么北方主義是一個不成熟的主義，卻為什么那么多的良家子為其死戰——因為在第一公社時代，農夫的孩子哪怕爬不上去也依然可以是農夫，而不是如那三個倒霉的狗崽子一樣全村變成了農奴，姐妹被賣，父母雙亡，好不容易拋下良家子的身份想做一個壞孩子，卻又碰上了杜林與安塔這樣的硬點子。
要不是杜林拉他們一把，他們就得被活活打死在街上，或者餓死在橋底下。
城市這么大，總會有一個鬼地方適合吞噬他們。
這世間萬物，最怕的就是橫向對比。
最終，杜林合上了書，脫掉手套，跟著助祭先生離開了圖書館。
“助祭先生，我覺得，耕種能夠與戰爭結合起來，先民選擇耕種那一刻開始，就要學會拿起兵器保護自己的田地與家人，所以您有關于神殿護教軍戰斗這一方面的記錄嗎。”
“如果小先生需要關于這一類的記錄，那只有去大荒原，那邊的神殿與總教區應該會有很多戰斗記錄，說不定還會有老一輩的護教軍，和綠皮獸人打過戰的那種。”助祭先生這句話，最終讓杜林下定了決心。
“我們走。”
………………
杜林首先找到了自己的導師車爾尼，聽說杜林接了雙母神與原初造物主的兩份工作，這位老人嘆了一聲：“那就去吧，不過大荒原太危險了不是嗎。”
“我和杜林會一起去的。”杜林身后的姑娘們異口同聲的說道。
車爾尼導師搖搖頭：“伊蓮，你的實力還不夠，你不能去。”
然后他又看向了艾莉莎：“艾莉莎，大荒原不是哥本哈根，也不是拿波利，更不是巴塞羅那，你到目前為止學的小技巧在大荒原里一點用都沒有。”
伊蓮與艾莉莎只能沉默——因為車爾尼導師沒有說錯。
然后車爾尼導師看向了杜林：“我不知道你這孩子在想什么，別的孩子在你這個歲數的時候，能升一級的時候只要可以，絕對能向著整片大地宣傳他的成長，而你呢，現在為什么還不完成你的晉升。”
杜林一窒，你這老鹿頭了看出來了嗎，于是他嘆了一聲：“我是覺得，成長過快，也許會在他人的歌功頌德中迷失了自己。”
“你能這么想，就代表著你不會輕易走上他人的歪路，既然如此，為何你還不愿意相信你自己。”車爾尼導師說完，看向了杜林：“來，將你的真實實力展現出來，告訴這片大地，車爾尼的學徒，伊許的繼承人到底有何等強大！”
這位老人直接在圖書館大聲的說了出來，引來了不少的注意力。
杜林想了想，最終點了點頭。
行，杜林這一次直接把存著當老婆本的經驗都砸了下去。
杜林·莉莉·艾爾什
舊日職業體系：燭龍之脈術士。
等級：七環術士（七級）/燭龍之脈術士（七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