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宮前的騎士低頭,他們向著從前線回來的王子獻上敬意。
在宮殿的正門前,有著褐色皮膚的他看到了走出來的費舍爾。
“費舍爾叔叔,午安,好久不見。”他向著這位與他父親幾近同齡的老人發出了問候。
“王子殿下,歡迎回來。”費舍爾微笑著讓開了路。
看著這條老魚額頭上的皺紋,年輕的王子微笑敬了一個軍禮:“叔叔最近額頭都有皺紋了,一定是我的哥哥們讓您與父親受氣了吧。”
費舍爾也沒回答,只是笑了笑:“人老了,終究是這樣的,您現在進去,還能見到伊許公爵,閣下他剛剛到。”
“那太好了,我也有許久沒有見過伊許伯伯了。”年輕人笑著回答道。
看著他走進宮殿,費舍爾轉身,微笑著走下臺階,微笑著通過騎士,微笑著走出大門,直到上了車,這位微笑著的秘密警察首領下意識的伸出手,這才驚覺自己身邊再也沒有了他們的存在。
他嘆了一口氣,笑容也不見了。
“老板,我們去哪里。”
“……去見雜糧的未亡人,呼叫二號車,讓他們過來。”
“是,老板。”司機說完,打開了車載奧術電臺——這是新裝的好東西,秘密警察通過這件裝備,能夠通過在城區中央的中繼中心快速獲得城市里正在發生的情況,還能更快的呼叫友軍,從東部精靈領購買,花了不少錢,但對于秘密警察們來說,這的確是劃時代的好東西。
“老板你怎么想到去看她啊。”坐在副駕駛上的年輕人有些不應有的好奇。
如果是以前,費舍爾會呵斥他。
但如今,他只是嘆了一聲:“想見見她,看看雜糧的孩子。”
這個年輕人結婚時候還曾經叫過自己,費舍爾當時忙,只能推辭不去,卻沒有想過,會有這么遺憾的一天。
車子很快就到了目的地,車還沒停好,費舍爾就看到了六指,年輕人過來打開了車門:“老板,她在家,我剛剛問過兄弟,桑多來過。”
“他怎么來了。”
“說是代表雜糧在軍隊里服役的弟弟來的,軍隊正準備讓他弟弟退役。”
“我知道了,你點兩個人,陪我進去坐坐吧。”這是秘密警察工作流程必須的。
敲開房門,看到是費舍爾,這位滿臉惶恐的年輕婦人看到是費舍爾,立即放松了下來:“費舍爾先生……”
“叫我老板就行了。”費舍爾一邊說,一邊推門而入。
一進門就是廚房,因為拉著窗簾的關系,房間里亮著燈,燈光散發出柔和的光芒。
新爐灶上正有一個水壺正在燒,角落里放著各種瓶瓶罐罐,打開的盒子里還有一些剩飯,砧板上有些肉丁還未切碎,小小的油壺正準備著。
“辛苦了。”
這位滿臉憔悴的年輕女性低下了頭。
桌上的花瓶里插著一束花,早已經枯萎。
不遠處的搖籃里,孩子正在睡,天花板上有玩意正在盤旋著。
還沒有上漆的玩具小馬,被打磨拋光到沒有一點木刺的短劍,織了一半的衣物,這些都在地板上沒能收起來。
費舍爾自覺這樣的悲劇見過太多太多,但是這一次,他還是被這一幕擊碎心防。
這片大地真的如導師所說,哪怕沒有羅伯特,也會有別的夢想家與野心家來操弄人心,他們會用彼此的愚蠢和貪婪來毀滅人們的幸福生活,讓幸變得不幸,讓愛變成痛苦。
想到這里,費舍爾拿出了他的錢包,從中拿出一疊錢,將它放到了桌上。
“……老板,不用了,今天早上有一位先生自稱是我丈夫弟弟的上官,他給了很多了。”
“我做為你丈夫的上官,理所當然將錢給你,收下,孩子的成長需要許多錢。”
費舍爾說到這里,注意到了她的用詞:“是桑多殿下嗎。”
“對,我覺得像他,但他沒有報名字,我還跟他說了,之前有一個和殺害大腳趾叔叔一家的兇手很像的孩子今天出現在大腳趾叔叔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