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這么多,又認識了這么一位但丁,杜林掏錢,為這位年輕的詩人買了一壺酒,然后拍下錢,請在場的所有客人一杯。
在他們的感謝聲中杜林道別——知道了這些情報就應該跑路了,再不跑路,要是被夏櫟知道自己的主人去酒吧鬼混,杜林不敢想這個小貓姑娘會有多么焦慮。
她一定會告訴老伊許,然后那個老頭就會化身為我是你爺爺的怪獸,用最恐怖的話術教訓杜林。
她一定會告訴安塔,然后他的姑娘就會化身我是你盟友的怪獸,用最悲傷的目光注視杜林。
說實話,杜林見不得老頭發瘋,也見不得姑娘落淚。
回到老吉姆的大府,夏櫟一如往昔,正在教瑪麗女婭讀詩,看到杜林回來了,這只小貓咪嗅了嗅空氣:“主人,你身上有酒味啊。”
“是啊,剛剛路過酒吧,看到工人糾察隊的人正在把酒棍們往外拖,我順路去看了看,又聽了一會兒大舌頭們亂嚼舌根。”說到這里,杜林走向二樓:“我先去洗個澡。”
“好的。”小貓咪不疑有它,開心的喵了。
………………
洗過澡,杜林下了樓。
如今的吉姆大宅只有杜林和老吉姆——他的兩個孩子已經前往威尼斯前線,埃塔是炮兵團長,每天就是負責把炮往城墻上打,威尼斯墻上的那些防御兵器已經被轟的七零八落,但還是有一些會對接下的攻擊行動造成影響。
費米如今是憲兵連的指揮官,負責處理米勒森家族私兵的紀律問題。
老吉姆如今也在盯著他的軍工廠——用他的話來說,每一支槍,每一發子彈,都承載著他對貴族之神教會的怒火。
所以,杜林下樓的時候見到了回來的他。
“辛苦了。”杜林打了一個招呼。
“不辛苦,西西里人吃過的苦太多了,相比起來,我算是運氣不錯的。”說到這里,老吉姆脫下外套交給了他的管家:“杜林先生,我有一個小問題想問您,不知道您有空嗎。”
“說吧,先生。”杜林坐了下來。
“您知道,我是一位什么樣的人,而我也想知道,您是怎么看北方主義的。”坐到杜林的對面,這位老人卷起了他的襯衫袖子。
“最癲狂的斗士,理想主義者,殉教者。”杜林這么回答道。
“太對了,我的軍工廠里,那些年輕人一天甚至愿意主動工作十四個小時!他們甚至不需要加班工資,只愿為了前線多生產一些補給,我最后都怕了,讓軍隊里的政委同志們來做思想工作,才讓那些年輕人回去休息。”
“今天的休息,是為了明天更好的工作。”杜林笑了。
老吉姆也笑著點了點頭:“您一點都沒有說錯。”
“這就是革命主義的浪漫情懷,人是理性的生物,卻有著一顆感性的心,所謂眾志成城,說的就是這樣的道理,您別緊張就是了。”
“我總覺得,我應該給他們開點更高的工資,但他們無論如何都不要。”
“您可以用另一種辦法,比如向這些年輕人提供您擁有的市場的食物兌換券,還有醫療與兒童教育方面的福利。”
“福利……您能細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