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林在路上想了很多。
比如自己的車爾尼導師已經行將就木,他看到他的時候,這個老頭兒已經躺在床上,干枯的手臂,深陷的眼窩,看著就像是死了一樣。
一想到又有對自己好的老頭子要死在自己前面,杜林的眼眶都是淚水。
可實際上杜林帶著兩條小母龍進了大宅子的雙開門,第一眼看到的是車爾尼導師坐在沙發上喝著啤酒看著杜林給他寄的銀翼殺手2077典藏版。
“啊?”杜林的這個啊算是脫口而出了。
“啊什么,有什么事嗎孩子,看你這火急火燎的樣子。”車爾尼導師好奇的問道。
“呃,我剛剛在索拉書記那邊,他說他請你寫歌,但是你生病了。”杜林說到這里抹了抹鼻子。
“我的確病了,不過用了你這孩子發明的神藥,只是一點點,我就感覺我活回來了。”說到這個,車爾尼笑著拍了拍他身邊的沙發扶手:“孩子,你一定接了索拉的活對吧,來,我來問問你,你準備怎么寫。”
老管家這個時候已經為兩條小母龍搬來了適合她們的搖椅,并拿來了兩大碗冰淇淋。
聽到自己當初的小小主意如今救了這個老人,抹了抹淚水的杜林滿意之余,拍出了一大堆的法師之手。
三只一組的法師之手搬來了一旁墻上的幾個大小不一樣的鼓,十二只法師之手拿來了墻上的薩伏伊當地的尤克里里,然后是手鼓。還有法師之手推開了鋼琴的蓋子。
杜林小時候,在高塔學過一首歌,那首歌杜林到現在都會唱。
那就是elpueblounidojamásserávencido。
團結的人民永不失敗。
聽前奏,車爾尼點了點頭。
杜林用薩伏伊語唱了前三句歌詞,他臉上笑容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震撼。
當杜林唱完,車爾尼關掉了投影儀,他看向他的老管家:“把家照顧好,我的老朋友。”
“是的,老爺,您一定要帶少爺去巴黎王家藝術學院對吧。”
“不,是馬賽人民藝術學校。”車爾尼導師說完大笑,這個兩米高的麋鹿種不顧一切的將杜林高高舉起:“太好了,能夠在人生暮年見到你,杜林,我的好孩子,我們走!”
馬賽人民藝術學校是一個很普通的學校,一些有夢想的北方主義者建立的,因為希德尼與北方主義的和解,這所學校有了特批的校園,都是新建的,貴族的藝術家們也來看過,他們覺得這個學校除了對藝術的熱情之外一無是處。
用人話來說就是師資力量薄弱,學生空有熱情而無天賦,一個年級都湊不出三十個學生。
要不是北方主義與藝術與美教會出資,這樣的學校根本就不應該被冠以藝術之名。
但是這所學校中的很多年輕人都懂薩伏伊語——在希德尼南方,薩伏伊人還是占了很大一部份人口的。
考慮到藝術與美教會表示人人都有愛美之心,都會有追求藝術的權力,有些開明的貴族甚至也捐了一點錢,還有一個年輕的貴族成為了教師,雖然嘴臭,但是在教學上總是盡心盡力。
所以杜林跟著車爾尼導師過來的時候,聽到的就是那個貴族導師在批評新生們。
“你打架子鼓吃飽飯了嗎!先生!多用一點力!”
“你的小提琴永遠偏一個音,你以為我在為難你!我是擔心藝術與美教會的主教聽到你這種鋸木頭的手法會氣的判你在褻瀆藝術女神!”
一個長耳朵的年輕人正在操場上指導著孩子們。
“孩子是最難教的,也是辛苦他了。”雖然不知道他是誰,但是杜林真的很理解他,因為小孩子總是最調皮的,杜林自己小過,當然明白這一切。
“也不一定,你小子就從來沒有讓我覺得難教過,倒是你的師兄弟們,我一想到他們就頭痛。”說到這里,車爾尼走了過去:“麥爾斯。”
“導師!”長耳朵年輕人扭頭,看到了車爾尼,他立即笑了起來:“好久不見,您今天怎么來了。”
“來,我介紹一下。”車爾尼指向杜林:“杜林·艾爾什,你的小師弟,我最好的學徒。”
“您的威名如雷貫耳,您好,杜林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