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麗德像是走進了一個恐怖游樂園里的孩子,她天真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天真的以為這泥砂俱下的環境里,還能有人獨善其身。”
杜林一走進臥室,坐在窗臺上的安塔就向著杜林發起了抱怨。
看著她,杜林走到了窗臺邊:“她的確是一個孩子,一個天真的姑娘,她沒有為別人求情,卻想著烏娜……但是命運早就為每一個安排好了他們的做事情,烏娜作為王室的孩子,如果事情真的到了那一步,她又怎么可能獨善其身,羅米爾還能用公爵之子的身份搪塞過去,烏娜呢,她是王子后代,逃不過去的。”
“如果她能夠放棄王室身份呢。”安塔問道。
杜林搖了搖頭:她的丈夫呢,她能放棄她的丈夫,還是她的丈夫愿意放棄他的身份。”
杜林的這個反問,讓安塔嘆了一口氣。
“我不知道接下來這個世界會變成什么樣子,但是我相信大家不想看著這個世界變得混亂。”看著窗外的海港,安塔低聲說道。
“沒有人會想看到這個世界垮掉,每個人都是裱糊匠,只不過很多人的手藝不行。”杜林伸手輕撫安塔的腦袋。
“你呢,你會是一個好的裱糊匠嗎。”安塔看向杜林。
“我是不是一個好的裱糊匠不重要,后世的評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時代的凡人會怎么看我,我是不是能給他們帶來平安無事的一生。”
幸福對于凡人來說太奢侈了,奢侈到了杜林都不敢在他的作品里有太多的表現,但即便如此,這個時代的凡人也依然會覺得杜林作品里的凡人很幸福。
因為他們吃不飽,穿不暖。
真是最新最勁最地獄,卻不能是一個笑話。
“杜林,我們能夠做什么。”
“盡一切可能幫助那些應該幫助的人,如果流血是必須的,那就盡一切可能少流一些血,軍孤的故事持續了百年,每一年都會有年輕人為此家破人亡,這不應該,克里格恩家族難辭其咎,為了團結軍方,他們縱容甚至支持軍方這么做,而且對貴族這么做的也不予置評,這不應該。”
杜林的回答讓安塔再一次沉默。
最終,她的眼中不再有猶豫:“這就是北方主義所說的革命,對吧,如果這不能稱之為反抗,那么多代軍孤所受到的不運,難道只能成為故事的一環,歷史中的一組數據,如果是這樣的未來,那我們就要毀滅這樣的未來。”
這就是我認定的同路人。
………………
第二天,杜林接到了希德尼的質詢,雖然做為盧布林的公爵,奧地利-瑞士地區的護國公,按照公約杜林是可以不鳥這個質詢的。
但考慮對面是蘇勒姆林場和國土安全局聯合質詢,杜林不想給整個西陸人民一個杜林老爺終究還是有老爺脾氣的觀點。
最終他帶著梅琳達來到了現場。
這是給對面一個面子。
接下來杜林就得自己掙臉子了。
一出傳送門,杜林輕輕舉手,不遠處的廢墟就開始自行‘清理’——在四周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下,整座鐘樓完成了修復,被破壞的鐘樓在短短數秒之內完成了重建工作。
然后鐘樓的墻上開始長出爬藤,鳥兒落在了早就準備好的窩中,非常滿意于這天賜的巢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