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不是請客吃飯,小老弟。”佩克說到這里,笑著給自己夾了一塊紅燒肉:“我第一次殺人,就是處決叛徒,那個男人帶著他的家小跪在我的面前,我的導師說,讓我自己做選擇,我選擇把子彈送給那一家人。”
“……然后呢。”
“和我同期的,他同情心泛濫,把大人殺了,卻把孩子放了,后來呢,在路上被人家的孩子認了出來,被抓捕后吊死了。”說到這里,佩克嘆了一聲:“人教人,很難,但是事教人,一教就會,那一天導師帶著我們去看他被絞死的尸體,從那以后,我們特科就再也沒有人同情心泛濫了。”
“我聽說過,馬賽的事情,對吧。”
“對,做為報復,我親手殺了探長一家,那個孩子,是我的導師親手絞死的,做我們這一行,心軟不得,要不然就是身死的下場。”說到這里,佩克看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你既然已經加入了北方主義,就要明白今天你的爺爺帶你過來是什么意思,你爺爺能安排你的姐姐朱莉嫁給奧斯汀,就證明她比你更早一步加入北方主義,而你,就是他選定的繼承人。”
“我!”年輕人瞪大了眼睛,他看向他的爺爺:“怎么會是我。”
“因為你的父親身體不好,你的兩位叔父在教會工作,朱莉太天真,我怕她擔不起這個責任,只有你,你和你的哥哥與姐姐們不一樣,他們擁抱了貴族,成為了貴族,而你選了一條與他們不一樣的路,一條與我同樣的路,他們從今天開始就不再是你的兄長與姐妹,而是你在余生中終究會面對的獵物。”他的爺爺說完,伸手拍了拍這個年輕人的肩膀:“記住佩克先生說的話,革命不是請客吃飯,爺爺從小見到無數的同齡人倒在血泊中,只因為他們太過仁慈,仁慈到忘了革命不需要仁慈,只需要鐵石心腸,這一點,你不如佩克先生,更不如杜林閣下。”
“杜林閣下他不是很仁慈的人嗎。”年輕人不理解。
對此,佩克笑著搖了搖頭:“你見過杜林閣下的仁慈給到敵人與叛徒身上嗎。”
年輕人搖了搖頭。
“候爵閣下,我建議您趁著這幾年身體還算康健,把這孩子送到普爾閣下身邊,跟著他多學學。”說到這里,佩克看向了年輕人:“普爾閣下是杜林閣下的兄長,這些年一直都在主持奧地利-瑞士聯合的工作,時不時也會幫著北方主義做一些濕活,你可以跟著學,學著什么治理國度,也學著怎么誅殺叛徒。”
維爾德拉侯爵也點頭:“希德斯,我也有意讓你去南方學一學,普爾閣下如今是實踐大師,你跟著他學,不會有錯。當然,決定權在你手里,但是你要記得一點,維爾德拉家族不會原諒懦夫。”
名為希德斯的年輕人想了想,最終用力的點了點頭:“好,我的導師也說過普爾閣下,他說如今北方主義之中除了幾位老書記,就再也沒有人能他那樣有著統治一國經驗的北方主義者了,我想跟著他,看看他的道理。”
“那好,明天我就給你安排,亞歷山德羅公爵那邊我有些許薄面,我幫你安排一下。”
………………
亞歷山德羅看著維爾德拉侯爵寄過來的信皺了皺眉頭。
這個老頭,有點意思,你想你的小孫子去奧地利-瑞士做交換生?
別人不知道你的底細,我還不知道嗎,你這個老烏鴉,算了,幫你一把又如何,反正自己的孫女婿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想到這里,他在交換生的名單上多加了一個名字。
希德斯·邁耶·維爾德拉。
然后他看了一眼墻邊的大鐘,時間到了。
他站了起來,通過大門,又走過了走廊,最終在二樓的臺階前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