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林在永燃之巢老老實實的混吃等死了半個月,直到原初造物主教會宣布正式接管財富女神教會這么一個爛攤子。
事到如今,最死硬的財富教會成員也已經不得不承認女神已經墜落,而且這么久了,他們眼中最大的嫌疑對象杜林還好好的活得像一個人。
對于世人來說,如果一個凡人弒神成功,肯定會迫不及待的晉升成新神。
杜林現在還算是人,已經從一個側面證明女神并不是被杜林所殺——而誰又能想到,女神非杜林所弒,卻又因為杜林而死。
正因為如此,杜林在結束了自我軟禁之后,就開始準備再一次接觸尼根·洛瓦爾等人。
但他還沒挑好日子,三圣會傳來消息——尼根·洛瓦爾通過里根·洛萬塔傳來了消息——他要投靠三圣會,同時做為洗白自己與朋友的代價,他愿意告訴原初造物主教會,魔主的動向。
杜林聽說這個消息的時候是崩潰的——不是兄弟,你們亡靈法是不是吃了菌子,怎么連你們的祖師爺也賣啊。
但是當杜林以自己的本身的身份接觸這幾個老年亡靈法之后,卻從他們的嘴里聽到了他不曾想到的答案。
瑪麗蓮是第一個與杜林相談的,這位老夫人看著杜林一陣唏噓——她說她從杜林的身上,看到了當初自己孩子的影子。
“我的孩子,曾經是北方主義第一公社的成員,他與讓·邁耶先生走的很近。”
聽到瑪麗蓮這么說,杜林叫來了自己的爺爺,聽到瑪麗蓮報出的名字與那個孩子的大概長相,伊許·艾爾什就嘆了一聲:“我知道他是誰了。”
他拿出了那張照片,然后指著他身后的年輕人:“金·馬列拉,我一直認為這是他的假名……夫人,我見證了他的犧牲,他到死都沒有出賣我們每一個人。”
“這樣嗎……”這位老夫人說到這里,終于在她的臉上擠出了一個笑容:“那太好了,他能夠是一個守誓者,他的父親一定會為他驕傲的。”
“夫人,我可以感覺到您不像是一個正統的亡靈法,能跟我說一說您的過去嗎。”因為是故人的母親,伊許坐到了杜林身邊問道。
“我的孩子在我與我的丈夫還活著的時候長大了,那個時候我與我的丈夫都是北方法師塔的成員,而我們的孩子本應該也成為一個法師,但是他卻說他要去參加北方主義,成為解放所有奴隸的人。”
瑪麗蓮回憶著她的過去:“那個時候,第一公社如火如荼,年輕的理想主義者為了美好的未來排著隊邁向死亡,我的孩子也不例外……我到現在都記得,讓帶著我的孩子的陣亡通知書到家里的時候,是我的丈夫開的門,他強忍著悲痛從讓書記的手里接過了通知書。”
“我很抱歉,夫人。”伊許嘆息道。
“不用抱歉,我知道那個時候的你們過的都不好,第一公社腐壞了,如同像死之人那樣,明明活著卻充滿了尸臭味,而我與我丈夫的孩子長大了,他與他的朋友們甘愿為這片大地而死,他們天真的想要保存一些理想的種子,事后也證明他們的確是辦到了。”
說到這里,瑪麗蓮看著杜林:“有杜林閣下這樣的年輕人加入北方主義,我……我給我的孩子丟人了,他一定不會想到,他的母親最終為了復活丈夫而走上了歧路。”
這位夫人說到這里,將一張瑞士信托銀行的支票放到了她所坐的小桌上:“這是我所有的財產,尼根跟我談了很多,他用他的真誠說動了大家,而我也不準備再東躲西藏了,我是瑪麗蓮·馬列拉,如果可以的話,凈化我,然后將我的骨灰埋葬在我丈夫的身邊,我好想他,想的無法自拔,但像我這樣愚蠢的女人,卻已經忘了他的模樣。”
說到這里,這位夫人淚流滿面。
伊許看向杜林:“孩子,你幫我一個忙,向原初造物主請求一次寬恕。”